天萌邑城墙用石块砌成,高十二米,城墙上面有了望口和垛子,透过垛口,可见全副武装的岗哨。城墙的中间有一道高大的拱形门,门顶上方一米处刻着六个用黑色油漆涂过的大字:天萌邑北大门。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人多得几乎迈不开脚步——谁不想一睹小香玉和杨幡幡的风采?
进入城门,张明月立即吩咐使差带三只巨鸟去进食,自己领着小香玉、杨幡幡和百叶静思去衙门,约里把路就到了。衙门和周边的楼房差不多,不奢华,不威严,且隐隐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站在门前,可见一块很大的牌匾,上面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字,两边的木柱上雕刻着一副对联:“法规有度,寸心无愧;王土在上,倾情有为。”
小香玉看着衙门,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
“说来惭愧,因为国家不富有,我便把衙门当作办公、待客和住宿的地方。”
“原来如此。看得出来,张知州是一位克己奉公、刚直不阿、高节清风的父母官。”小香玉说完,再次打量着张明月。他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粗布衣服,身形消瘦,慈眉善目,模样亲和。
杨幡幡抱拳道:“张知州如此清廉,晚生佩服!”
百叶静思也忍不住赞道:“知州两袖清风,为官之楷模。”
“我只是尽了个人的职责而已,算不上一个很好的官员。”张明月说,“宋太宗雍熙年间,地方官僚飞扬跋扈,鱼肉百姓,我的祖辈和父辈吃尽了苦头。父亲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年结识了母亲,两年后生下了我。在我刚懂事的时候,父亲便教育我,好好读书,长大后若有幸成为朝廷命官,要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不能有半点贪恋之心。我为官二十余载,虽说没有成就,但也没动过国家的一分一毫,也没做过半点对不起百姓的事。我只想着把秬鬯城建设得更好一点儿,让我们的国家更强大,让子孙过上更好的日子。”
“已经很不错了。”百叶静思说,“短短五十年,宾相国发展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国,不是宾相人有多聪明,而是有一群清廉的父母官和一群勤劳善良的老百姓。我断定,不久的将来,宾相国会一跃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就在这时,一位伙夫模样的中年人从衙门旁边走过来,对着四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道:“知州,膳食已备好。”
张明月看了一眼百叶静思,知道他不方便露脸,随即转头对伙夫说:“用膳时,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餐房。饭菜都上好了吗?”
“回知州,餐饭已摆到桌上。请知州放心,我守在餐房门口,没人敢惊扰。”伙夫说完就走开了。
四人从衙门的旁边走了进去,先到偏房,再往后面走过两间屋子,便是膳房。房间很小,南面的墙壁上有一扇木格窗,窗面用油纸糊的,采光性很差。张明月吩咐三位坐下后,掌起了一盏油灯,然后上前关闭窗户。他知道三人长途跋涉,一定很饿,所以准备了一大盆米饭,不过菜很普通,就一个荤菜,三个素菜,还有一碗汤。
小香玉也不客气,盛了三碗米饭分别放到杨幡幡、百叶静思和自己的面前,也没请张明月,便大快朵颐吃起来。张明月一看百叶静思不动筷子,一定是不方便露脸,正要告辞,小香玉说:“知州不是外人,请大师放心吃饭。”张明月回过身,抱拳道:“大师来秬鬯城一事,我不会说与他人。”百叶静思慢慢解下头巾,看了一眼张明月,才端起碗吃饭。
小香玉说:“知州,幽冥军已被我宾相军死死地挡在了狼蛛山以西,葭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步很可能进攻秬鬯城。我们走后,你马上招募新兵,把训练的任务交给李承恩。秬鬯城太大了,周围又没有城墙,仅天萌邑可以阻挡敌军,如果幽冥军打到秬鬯城,不要带老百姓进入天萌邑,必须转移到周边安全区。”
“玉将军,我有一事不明,你先前说我军已经占据上方,为何不乘胜追击?”
小香玉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幽冥国兵多将广,而我们兵源不足,首要任务是挡住东进的幽冥军。目前我国境内一共有三支幽冥部队,一支被我们挡在了狼蛛山以西,一支留在向阳山,还有一支驻守桑子城,以葭昶个性,他会派驻守桑子城的部队进攻秬鬯城。”
“我明白了,我们宾相国就两百多万人口,兵力严重不足,没办法同时对付三支幽冥部队。请玉将军放心,我马上招募新兵,再派出探子,若幽冥军有动作,即刻做准备。”
“我担心破城后,幽冥军会掠尽城中粮食,知州看有没有办法,提前把城中的粮食转移出去。”
“玉将军有先见之明,我一定照办。”
“这都是军师安排的。我们这次去新越岭,要很久才回来。”
张明月睁大惊愕的眼睛,“新越岭离这里四千多里,路途遥远,请三位多多保重!你们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我也不便多问。”
杨幡幡说:“知州不久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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