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无奈,程瑞康穿着睡衣,披了件大袄就跑了出来。
刘愿眯着眼睛困得要死,醉醺醺地给程望说话,舌头都吐不清字,声音小的也只有他能听见了:“我不回家,刘皓要是知道我又喝酒了,就会打我。”
“来我家没有人会打你。”程望说着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了。
看来她对刘皓打她那一巴掌真的很畏惧。
“你家?是谁家?”刘愿眯着眼睛抬头扫了一眼,对眼前的建筑不怎么眼熟。
她现在脑子转不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但是确定了不是自己家,不会被妈妈被刘皓说喝酒这件事。
看着她特别特别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听话,程望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也是你家,但是没有人说你。”
“哦,那你家可以是我家?”
“嗯……我家就是你家,只要你想。”
但是刘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时开心变成了失落:“可是,那不是要结婚了才可以有另一个家嘛?我还没有,就不算。”
她用手算的又迷糊又不清楚,说着有点失望,知道自己还没有结婚,看着眼前不是自己的家,叹了口气。
“……那再过几年我就娶你好不好?”
程望扭过头眼里带着光,路灯的光折射在脸上,认真地看着背上趴着的刘愿。
“你还没娶我,这就不算我的家啊。”
“算,只要你愿意,这里就一直是你的家。”
“好……”
程瑞康走了过来,没有听到程望对刘愿小声说的话,冷哼了一下:“下次出去记着带钥匙,别哪天给你自己锁在门外没人管你。”
“那你让我妈看着她儿子被你关门外。”
“等我跟你妈突然有事临时出差了你就自己想办法翻墙吧。”
程瑞康回了屋把袄放在了衣架上,独自走进客厅继续开启他的服装设计思路。
田婧怡撕掉面膜,从客厅小跑了过来:“哎呀,她这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程望一进来换上了拖鞋,背着刘愿上了楼。
他没让妈妈看到刘愿脸上的伤,怕她会追问自己,解说很麻烦,他也不想再提起陆长明的名字。
空出手开了卧室门,刘愿闻到扑鼻的清香,跟程望身上平时的香味一样,顿时心里特别舒服。
她被程望放在地上,忍不住靠近程望闻了闻他衣服上的味道,又闻了闻空气:“哇,一模一样的味道。”
程望带她去卫生间洗了个脸:“什么味道?”
“就是很好闻的味道。”刘愿闭着眼睛感受脸上被扑上绵密的泡沫,任由一双手替自己洗脸。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瞌睡。
程望格外注意着刘愿脸上的伤口,尽量没碰她的伤口,帮她用擦脸巾擦了擦洗干净的脸:“怎么了?弄到眼睛里了啊?”
刘愿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好困。”
本来以为刘愿自己走出去睡觉,程望想着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先拿出去。
他看着刘愿抬头看着他,有点不明所以。
“为什么不抱抱我?”刘愿伸出来了双手,眯着眼睛对程望透露着不满意。
只见程望笑了笑,宠溺地看着她,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刘愿的手顺便搭在了他脖子上,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我感觉我有点不舒服,很热很难受,想吐……”
程望抱着她从洗手间出来,把她抱到床上,在她身边轻声说:“先躺下,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今天任由她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终于感觉到难受了。
下楼倒了杯水,放了些蜂蜜,回去给刘愿喝。
“好甜。”刘愿慢吞吞地喝完了一整杯的蜂蜜水,胃里好暖。
程望等她喝完把杯子放在了一旁,拿着创口贴给她把已经被水打湿的创口贴换掉了。
“睡吧。”
“嗯。”刘愿看着他要走,刚应下一声,难受的感觉就突然涌上嗓子,她下床冲进了卫生间,跪在马桶前吐了好多东西,恶心的她自己都闻不下去。
冲下呕吐出来的东西,她感觉自己舒服了好多,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程望担心她,也跟着进来了。
“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
刘愿吐完漱了漱口,捂着空荡荡的肚子躺回床上,忍不住想哭。
程望体会不到,只能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好好躺着睡觉,明天都会好的,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
刘愿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呜呜了两声:“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程望俯下身子帮她压了压被子,坐在床边把手压在了她的身侧:“我是男生,不能跟你一起睡。”
观察到了她的小表情,程望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别害怕,我去你旁边屋睡觉,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嗯。”刘愿慢慢松开了他的衣服,闭上了眼睛,听着关门声,脑子慢慢变得不清晰了起来。
做了个梦,在下雪天穿了一个很短的小裙子,风刮的她好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鬼天气穿的这么单薄,只想回家暖和起来,但是又打不到车。
梦见梦里的家不在自己家,在家的对面,她怎么也过不去,只能巴巴地看着,手都冻得没什么知觉了。
突然一个人扯住了她的手腕,她在梦里直接大喘气地惊醒了。
半夜起来帮她盖被子的程望也被她吓了一跳,抓着她手腕的手猛一抖。
“做噩梦了?”程望松开她的手腕,看着她问。
刘愿的心跳慢慢回归了正常,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不像自己房间:“嗯……这是哪里?”
头有点疼,没什么精神。
大概猜测刘愿是醒酒了,程望笑了笑:“你喝醉的时候不想回家,我就把你带我家来了。”
“别担心,我在旁边的房间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
刘愿按了按发疼的脑袋,坐起身想喝口水:“记不清……有点渴。”
程望起身出去下楼给她倒了杯水过来:“有点烫,晾一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刘愿摇摇头,小口小口的抿着水,喝了两小口,因为太烫喝不下去了。
她躺了回去,见程望还在床边守着她:“你干嘛?”
“怕你又做噩梦了。”
说着,程望帮她掖了掖被角,像个老父亲一样:“你睡觉还爱踢被子啊?我刚才醒了想着看你睡的好不好,见你半个身子都出来挨冻,喝点水好好睡吧,天快亮了。”
“嗯。”刘愿点点头,见他没走,迅速把头蒙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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