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灰溜溜的退了又退,注视着年奕欢的背影,内心笼罩着深深的恐惧。
年奕欢到底是什么来头!身边一个老者都这么厉害!到底是凑巧还是蓄意操纵导致广告牌跌落,才让她说出口的话当即兑现?
上次那些人大闹了宴家后,报警竟无疾而终。
一连串的事发生,好像招惹了不得了的存在……
“大小姐,您没事吧?”张伯伺候年家大半辈子,早就将察言观色练就得炉火纯青。
“没事。”
年奕欢继续迈开脚,嘱咐道,“这里的事不要告诉大哥。”
大哥那暴脾气,动动手指捏死了宴家,她还怎么看戏?
她要亲眼见证着,没有她的庇护,宴家落得个分崩离析,妻离子散的下场!
“是。”张伯一板一眼,接着说道,“这楼原先是有投标会的,现在被老爷截胡,您看明天是否去签订合同?”
父亲要在照夕奠定根基,她完全可以当甩手掌柜,将事情交给张伯去办就好,她当务之急应去寻找能够借给她气运,挽救绝症危机的人。
但年奕欢改变了主意,“由您安排。”
次日,清晨。
中环地产,办公楼的休息区,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早已等候多时。
他坐在皮质沙发上,栗色微卷的短发下浓眉紧皱,时不时的拨开袖口,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和中环地产约定九点准时签合同,这都已经十点半了,却还迟迟不见对方领导人影。
“晏总,他们说许先生在开会,让您别等了。”助理于墨去而又返,面带难堪。
宴之安摆了摆手,面色凝重。
公司搬迁新址,符合条件的屈指可数,那栋楼他势在必得。
就是不知道这中环地产的老板端什么架子,迟迟不见,生意人向来最守时间观念,夜长梦多,担心出什么岔子。
他心烦意乱的抬起头,不期然的捕捉到走廊另一头出现的女人。
往昔素净打扮的她,阔别多日再现身,举手投足透着干练知性。
她穿了成套的黑色西装,自然垂顺的发披在肩头,踩着高跟鞋,平视前方,走出了T台模特的气场。
年奕欢?
宴之安眸子朗开了几分晴光。
虽然年奕欢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但在印象中,这个女人一贯喜欢宽松的装束,模样精致却不善于打扮自己。
他从未注意过,原来她体态挺拔,犹如高贵的天鹅,她眉目英气,似职场女王。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宴之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离婚问题,纠缠到这来了!
“拦住她,不要影响我办大事。”宴之安对身边的于墨说道,调整坐姿,刻意背对着走廊的方向,端起了桌上冷却的咖啡。
于墨快步跑去,急忙将年奕欢拦在了走廊出口,“太太,先生不让你进,有什么事还请容后再谈。”
年奕欢当然认识尖嘴猴腮的于墨,她目光越过于墨肩头,往休息区看去,果然见到了宴之安宽厚的背影。他当自己来胡搅蛮缠的?
年奕欢猝然失笑,眉眼轻扬,“我偏要进呢?”
于墨为难,但态度坚决,“得罪了!”
说罢,她硬往前闯,于墨动了手。
就在他抓住年奕欢瘦弱的胳膊时,他们静候了大半天的许总挺着啤酒肚迎上来,“是年小姐啊!有失远迎,多多见谅!见谅!”
于墨一怔,年奕欢甩开他的手,悠悠瞟了眼宴之安的方向,“许总,看样子你们不欢迎我,怎么,换了新的看门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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