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严刑拷打着宝儿。
南栀没有多逗留,只是让下人将有礼救下来,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天边既白,南栀取出江怀安留给她的丸药,就着温水让有礼服下。
有礼再醒过来时,外头已经艳阳高照。他身上的伤也都上了药,细致地包扎了起来。
“有礼,你受苦了。”南栀望着他,不无愧疚地说道。
她没有想到宋霖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少夫人,我没事。”有礼忍着痛咧嘴笑了笑,“江神医走的时候给我吃了好多保命的药,而且侯爷抽我的鞭子也是张管家特意寻来,看着粗其实打在身上根本不怎么疼。”
包括他之所以敢给宋咏吸体内的蛇毒,也是因为江怀安一早就让他服下了解毒丸。
只是那么一丁点毒素,宋咏就成了个傻子,而他却依旧好好的。
“少夫人,小公子还有宝儿怎么样了?”
“没了江怀安,就是找来整个江南道的名医恐怕都治不好宋咏,且有他们后悔的。至于宝儿……”
“已经打死丢到乱葬岗了。”
闻言,有礼脸上露出几分同情,“宝儿他…一开始其实没那么坏……”
只能说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南栀陪着有礼喝粥时,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栀给有礼掖了掖被子,说自己出去瞧瞧。
谁知她刚走过去开门,外面有个人影忽然倒了进来,她下意识躲向一旁。
本来想踹门但没想到门突然开了,周漪一个不当心差点摔在地上。她狼狈地站直,看见躺在床上的有礼,怒吼一声:“就是你害了我的咏儿,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一想到大夫说宋咏可能变痴傻、一辈子都难以恢复的话,周漪便心如刀绞,恨不得让整个侯府的人都为宋咏陪葬。
“周姨娘在说什么胡话?”
南栀拦在周漪面前,神色冷漠:“什么叫做,你的咏儿?”
周漪一愣,眼神下意识躲闪。
南栀却不肯罢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高声问道:“周姨娘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你的咏儿?咏儿分明是我和夫君的儿子!”
“咏儿受伤,我身为母亲自然悲痛万分。但昨夜公爹已经查明,并非是有礼害的咏儿如此境地。”
南栀冷眼瞪向一旁的丫鬟,厉声让她们赶紧带周漪回去。
可周漪不甘心。
她不敢当众道出宋咏的身世,心头的怒火又不好朝南栀发泄,便指着有礼喊道:“即便不是他所为,他没有保护好咏儿就是他的错。”
“横竖是一条贱命,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她恶狠狠地怒骂着,又让人将有礼拖出来,“给我狠狠地打!”
“住手!”
制止周漪的不是旁人,只是问询赶过来的宋霖。
宋霖方才在院子门口就听见周漪说“我的咏儿”,心里正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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