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让下人立刻将受伤的几人送回后院,随即强打起精神送别那几位上门哀悼的各家夫人。
“少夫人看着憔悴了许多,可要多保重啊。”其中有位好心的夫人将她拉到身边,低声提醒,“那位姨娘看着和小公子关系十分亲密……”
南栀不以为意地解释:“周姨娘原是寄住在侯府的表姑娘,从前就十分疼爱咏儿。咏儿出了事,她自然十分担心。”
“更何况她如今是公爹的姨娘,咏儿也算她的孙儿了。”
这位夫人在外地养病,月前才回来,所以并不知道安远侯府那些鸡飞狗跳之事。
这听着,倒像是差了辈分的爬床轶事啊。
几家夫人结伴出来,走出侯府才敢窃窃私语。
“我发现侯府小公子,和那位姨娘模样有几分相似哩。方才见她那紧张的模样,该不会是亲生的吧?”
“你们没发现小公子虽是养子,却和少侯爷有几分相像?我怀疑,这姨娘早就和侯爷珠胎暗结啦!”
“这么说,难不成小公子和少侯爷其实是…亲兄弟?”
真巧,这几家夫人是出了名的碎嘴。
且说另一边周漪小腹疼痛难忍,立刻就被送回了院子。
宋霖赶到时不问缘由,便让人将才送到周漪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拖下去杖打十棍。
“照顾不好姨娘,留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丫鬟跪地苦苦求饶,宋霖一个眼神射向护院。
护院拖着丫鬟下去领罚,宋霖走进屋子看见周漪虚弱地躺在床上。
周漪幽幽醒转,脑海里浮现出宋咏青紫的小脸。
“咏儿!”她担心亲儿,正要下床却被宋霖拦住。“你现在身子骨虚弱,必须静养。”宋霖强压着周漪让她躺回去。
想到被毒蛇咬伤的宋咏,周漪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先有毒蛇闯进我的院子,现在咏儿又被毒蛇咬伤。侯爷,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啊!”
宋霖自然也知道其中有蹊跷。
“这事我自会查清楚。”他瞥了眼惊魂未定的周漪,拉着她的手轻声哄道,“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别委屈了我们的孩儿。”
宋咏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周漪紧攥着宋霖的衣袖,动之以情:“侯爷,咏儿可是你亲生的孙儿。”
偏生就是这句话不知怎么触了宋霖的逆鳞,他当即沉下脸,丢下一句“我知道”便愤然离去。
留下周漪躺在床上,不知所措地流着眼泪。
宋咏是宋霖的亲孙子,他自然知道,可周漪的话就在提醒他,他现在的女人从前是他儿子的。
他老来得的这个子,和他孙子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
这让他怎么能不气。
然而心里虽然生气,却又不能不管。
宋霖来到宋咏院子门口,竟听见一阵哭泣声,他心里暗道不妙连忙跑进去。
小小的宋咏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他踌躇着上前,脚下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地来到床前,他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探了宋咏的鼻息。
还有热气。可不等宋霖松了口气,就听见一旁的南栀拿手帕抹着眼泪哭道:“公爹,咏儿方才醒过来,竟然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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