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白九夕这有些醉的模样,随便抓了一个宫女,叫映云跟着这个宫女去取醒酒汤。
映云有些为难,她心知小姐这副样子是因为什么,可她不能在小姐这种状态下离开她身边。
“映云,你跟着这位姑娘去吧,我刚好有些醉了,拿醒酒汤来醒醒酒也好。”白九夕吩咐道。
映云心里难受,她家小姐这哪是醉了,分明是心里难受。
“去吧,不用担心我。”
映云无法,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其实白九夕一点儿没醉,只不过是想支开她自己一个人待着而已。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手掌向上,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饴糖。
“尝尝?”
白九夕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大人了怎么还随身携带糖块。
但她也没拒绝,饴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将舌尖上的酒气冲淡了些。
白九夕扭头:“堂堂昭王,不在自己的皇子席上,反倒跑来我这一个小小的庶女身边,也不怕被人笑话。”
“唉,没办法,我怕宴会结束之后有人醉倒在这儿回不去,从根源上解决麻烦。”
白九夕被这话逗笑了。
被宫御宸这么一打岔,先前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得到纾解。
“你同我坐在一处,不怕被苏小姐看到啊,我瞧着她脾气不像是好的。”
一提起苏锦华他就来气。
“你个没良心的把我直接扔给苏锦华,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摆脱她吗。”
“我看着苏小姐就挺好啊,你干嘛不喜欢人家。”
“你不会真觉得苏锦华那丫头喜欢我吧。”
白九夕挑眉:“怎么说?”这她还真不知道。
宫御宸冷哼一声:“那丫头就是觉得自己应当配最优秀的人,恰好她小时候有不长眼的在她面前提了一嘴跟我结亲的事儿,再加上我本身确实无与伦比的优秀,她就死心眼儿地认定我了。”
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白九夕一阵恶寒。
“其实谁都能看出来,她眼里对我没有半点儿男女之情,我一直都是跟她闹着玩儿,想着等她长大了就会明白吧。”看得出来,宫御宸确实很无奈了。
“哼,”她轻哼一声,“没想到你还挺招人惦记。”
“我那个二姐是,苏小姐也是。”
“那是,本王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哪个姑娘见了不欢心啊。”得,这人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
两人正聊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惊呼。
“爹!”这声音听着耳熟,“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是谢今抒。
只见谢尚书捂着胸口倒地,鼻间发出因猛烈吸气而产生的嗬嗬声,口中还不停地往外泛白沫。
看着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了。
皇帝大惊:“太医,快传太医来!”
为了应对宴会上的各种突发情况,太医们时时刻刻都在不远处备着。
此时的状况一出,几名太医拎着药箱就赶来了。
什么情况?白九夕走近,呼吸困难,口吐白沫,看着像中毒了。
只见太医查看了一番后脸色大变,抖着的手连银针也拿不稳,颤颤巍巍地开口道:“谢大人中毒了,此毒……此毒臣等闻所未闻。”
“是断肠散。”白九夕接话。
众人猛地回头,看到开口说话的竟然是白家那个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庶女。
白相今日心情本就不佳,自己两个女儿受到陛下责罚,而白九夕却如此着急出风头,便出声大喝:“闭嘴,你懂什么就在这儿瞎说。”
李氏接话道:“小九,别瞎说了,快闭嘴!”
白九夕看都没看两人,自顾地继续说道。
“断肠散,是来自东域古方的一种剧毒,中毒者口吐白沫,呼吸不畅,腹肚绞痛,三日内若无解药便会肠肚尽烂,不治身亡。”
听白九夕描述这毒药如此凶悍,若是真的,那谢尚书岂不是没救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宫御阑闻言,抬眼看向她。
按照她之前在马车上的说法,治好七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那现在算什么,别告诉他又是一个巧合,世间哪来这么多的巧合。
这个白九夕绝对来头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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