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糊里糊涂地到达目的地,一跳下马车,一座高耸入云城墙立即映入他得眼帘。这城墙可跟别的城墙不一样,它是皇城的城墙,城墙内便是大楚的权力中枢、皇帝的寝宫。
这城墙他不陌生,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可那都是站在很远的地方,踮着脚偷偷看的,唯恐看得过于明显,过于嚣张,那些武装齐整的禁卫军就会冲过来直接把他按在地上。这一次不一样,他已经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城门下。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啪”的一下,被人从后面拍了一巴掌。他陡然一惊,赶紧回头,只见萧虎贱兮兮地站在身后。“去你的,吓小爷一跳。”他毫不客气地还了一巴掌。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也会来,等你半天了。”
“等我干什么?自己先进去不就得了。”
萧虎摇了摇手里的东西:“那怎么能行,这个风头肯定要等你来一块出,怎么样,还是小爷够义气吧。”
“勉勉强强吧。”李元吉知道那是什么,正是契骨部的可汗金刀。
见李元吉穿着一件考究的灰褐色锦衫,脚踩着一双灰色长靴,打扮的焕然一新,萧虎立即夸赞起来:“呦呵,换衣服了啊,啧啧,真不错,这风流倜傥的模样都快赶上我啦。”
萧虎自然也装扮一新,锦衫、锦袍、还有从前带过的那条能把人眼睛晃瞎的玉带,立即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游戏人生的二世祖模样,当然,跟之前比起来,变化也是肉眼可见的,比如更沉稳了,更有气质了。
李元吉立即摆手:“哪敢跟公子您比,小的连望尘莫及都不够啊。”
萧虎很开心:“哈哈,算你有自知之明。”
李元吉指了指缠在他额头上的锦带:“但是这就有点过了啊,抢风头也不用如此标新立异吧。”
“你懂个屁。”萧虎没好气道,“这是用来抢风头的吗?这是用来遮丑的好不好。”
李元吉立即明白他说的“丑”指的是什么,也就不说话了。
“他奶奶的,那狗日的狼崽子,实在可气。”萧虎依然对头上的这道伤疤耿耿于怀,“不仅大大影响了小爷的光辉形象,还弄得我娘伤心了好半天呢。”
就在李元吉想着什么时候去萧家拜访一下的时候,萧虎又开口说道:“不过我爹倒是不以为意,他说伤疤就是军人的战功,我感觉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李元吉咧咧嘴,拆台道:“既然觉得有道理,为什么还要遮着它。”
“你......”萧虎一阵尴尬,然后气呼呼骂道:“奶奶的,从现在开始,你小子别再跟小爷说话了,伤感情。”
一直耐心地等在一旁的福公公“哈哈”一笑,适时地站出来:“两位小公子,既然叙完了旧,咱们就进去吧。”
“福公公请。”李元吉、萧虎急忙抱拳,对于这个传说中在陛下面前说话的分量不亚于中书令的厉害人物,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丝毫不敢怠慢。
“哈哈,两位公子跟着老奴就是了。”说着便先走一步。李元吉、萧虎给他得第一印象还不错,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而且年轻气盛却不失彬彬有礼,居功至伟也又不携功自傲,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可不多见,他很满意。
福公公从容地走入宫门,可当萧虎准备跟过去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禁卫突然走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公子,兵器不能带进皇宫。”这禁卫的眼神还真不一般,虽然那柄金刀外面包着一层黑布,他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萧虎“嘿嘿”一笑,大方地将可汗金刀亮出来:“这是兵器,不过可不是简单的兵器哦。”
见萧虎突然亮刀,四周的禁卫军当即伸手抓住腰上佩刀的刀柄,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过也没有将刀拔出来,因为这人毕竟还是福公公领过来的。
“哦,敢问有何不简单。”这禁卫还算克制,依然保持着礼数。
萧虎就跟没事人似的,“噌”得拔刀出鞘:“这以前是契骨部的可汗金刀,现在嘛,是我大楚的战利品。”
听了这话,四下的禁卫军立即盯着这柄金灿灿的金刀,眼里满是诧异和震惊。
福公公赶紧走过来,接下金刀:“哈哈哈,这可不得了,陛下看到了肯定要开心坏了。萧公子,接下来就让老奴为您代劳吧。”
萧虎知道福公公的意思,便礼貌地抱了抱拳。
这下禁卫军就不阻拦了,安静地目送着这两位年轻公子走入皇宫。不过他们的内心却很不平静,想着:这两人是谁?莫非就是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锄奸英雄?不对,应该不是,他们看起来太年轻了,一点也不像能做出那等壮阔之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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