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校尉收好书信后抬眼扫了一圈,当扫到最前排中间时,两个孩子模样的小年轻突然锁住了他的目光。他定睛一看,只见两人细皮嫩肉的,好像才刚刚长起来一样,那乳臭未干的脸上犹自带着一些稚嫩和天真烂漫。“哟呵!”他当即大声调侃起来,“这儿怎么还有两个小娃娃?这是谁啊,来参军还顺便把儿子带过来了。我说你们两个小鬼,没事儿就一边呆着好好玩儿泥巴,别待在这里耽误大人办事儿,打仗可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哈哈哈”,此话一落,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二壮有些不忍,但又实在憋不住,最后还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李元吉一对小脸儿“腾”得红了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呼”得喘着粗气,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往这人身上来上一套“十二叠拳”。刚才看到这人身上散发着和李校尉、万教头一样的威严、正气,他本来还颇有好感,这一弄,好感立即烟消云散。
又平白无故地受到嘲弄,而且还被这么多人公然取笑,萧虎简直要气疯了,用喷火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袁校尉。如果打人不犯法,他绝对会冲上去在其黝黑的毛绒绒的脸上踢上十几二十脚。
见这两个小娃娃眼睛都气红了,袁校尉也识趣地收了调笑,他害怕再闹下去要把他们惹哭了,哄孩子他真得不擅长。“好了,都安静下来。”他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名册开始一一清点姓名。
“萧虎”,等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赶紧抬起头,这正是李校尉在信中提到名字,他得亲眼看一下。然而等了半天,他也没听见有人回答,于是便提高了声音重新念道:“萧虎”。又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回答,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冷冷地问道:“这萧虎人呢?”
“萧虎,别闹了。”二壮赶紧在后面提醒。
听了二壮的话,萧虎这才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字:“到”。
“原来他就是萧虎,怎么会这么年轻。”袁校尉愣住了,等回过神儿来赶紧念下一个名字:“李元吉”。
“到”,李元吉回得倒是及时,不过语气里也充满了随意与漫不经心。
袁校尉暗暗吃了一惊:“好家伙,还真是你,真是一个比一个年轻。”随后心里的惊讶又突然转变成深深的失望、痛心,“好你个李大胆,你那一只胳膊老子要定了。”他现在是真得对李校尉的推荐意图产生了怀疑。
清点完姓名,他按惯例给众人宣读了骑军营的军规,这些军规与李元吉在新兵营学的都大同小异,只是增加了一些关于战马的保护、饲养、管理的条例。
将战马的保护写进军规,在大楚骑军创立之初就开始了。那时候,军马十分稀缺,特别是体力和耐力俱佳的良种马,放眼整个王朝都找不出几匹。所以当时军中的每一匹战马都是极其珍贵的,为了让士卒爱护战马,朝廷特意在军规中加入了这些保护条例。
其实现在王朝的战马早就绰绰有余了,但这些条例还是作为优良传统原封不动地统保存了下来。因为马也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才能把你当成真正的主人,在战场上,在关键的时候,它才可能会救你的命。
将各项事宜都介绍完毕后,袁校尉便令人带着新卒去营舍报到,不过却将李元吉和萧虎两人单独留了下来。他走到两人面前,见两人依然用吃人一样的眼睛瞪着自己,不禁“呵呵”一笑,然后开口问起来:“真得没想到,原来你们两个就是李元吉、萧虎,李大胆特意来信向我推荐你们,说你们自幼习武,功夫特别厉害,还说你们考核成绩样样名列前茅,可有此事?”
听了这话,李元吉、萧虎不禁一愣,然后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他们哪里知道这人嘴里说的李大胆是何许人也。
萧虎不客气地发问:“谁是李大胆?”
听了这话,袁校尉立即“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才回答:“还能是谁,就是你们新兵营的李校尉。原来你们都不知道他有个‘李大胆’的外号啊,这可不行,找时间我得去一趟城里,把这个外号给他宣扬宣扬。这还是老子给他起的呢,可不能糟蹋了。”说完又大笑起来。
李元吉和萧虎无语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着一句话:“这人是真无聊。”
袁校尉有说有笑,看起来很是友善,然后分别在这两个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小子身上打量了一眼。不过接下来却风云突变,只见他的眼神突然转冷,手臂猛地抬起来,对着其中一人的胸口冷不丁地打出一拳。
“什么情况!?”萧虎大吃一惊,然后急忙抬臂护在胸前。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袁校尉锤子一样的拳头重重地轰在他的手臂上。
“呜!”这一拳势大力沉,打得萧虎闷哼了一声,然后直接离地飞了出去,在飞出去一丈开外后才终于酿酿跄跄地稳住身体。他趁机甩了甩小臂,感觉里面火辣辣的疼,就好像断了一样,然后用喷火一样的眼睛愤怒地盯着这个卑鄙的偷袭者,怒不可遏地骂起来:“他奶奶的,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没招你惹你,为什么要突然出手偷袭?”
袁校尉的功夫还是相当了得的,一拳将萧虎打飞了,自己仍然寸步未退,身形依然稳如磐石。他没有回答萧虎的问题,只是冷冷一笑,笑容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然后再次握拳,身体一闪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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