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答案,他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神情颇为激动,“她不是……怎么会这样?”
他长祖仪四岁,祖仪没了时,他已经有记忆。
记得那是一个明光明媚的午后,那时祖仪三岁,午睡后的他和往常一样去和祖仪玩,偌大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即便是年小的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跑到摇篮处看,祖仪已经全身僵硬,和他养的阿黄死了时是一样的!
他知道祖仪死了,和阿黄一样死了,再也见不到。
母皇数日没吃东西,饿晕过去,父君变得疯疯癫癫,时而抱着他哭,时而笑,甚至有时会对他拳打脚踢。
他去找身为异姓王的外祖母,却在掖幽见到外祖母身边的侍女阿令,阿令哭着告诉他怀王府没了,他还没来得及这个怀王府没了是什么意思时,阿令跳进了掖幽的水井里。
女皇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来,“祖仪没了后,国师带走了她的尸体,这些年,朕也一直以为她死了,直到一年前,国师告诉朕祖仪的下落……”
“此事切记不可告诉其他人,就连你父君,还是晚些告知他罢……”
“若没有其他事,朕先走了!”
女皇离开后,余声的喜悦一点一点消耗殆尽。
四岁以前的他,是最受宠的大皇子,祖仪去世,父君变的疯癫,被送至别院,外祖家被抄,他被送至凤后处,母皇不待见等一系列事情告诉他,变了,什么都变了。
再也没有人会保护自己,他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当凤后纵容身边的宫侍欺负他时,他一一欺负回来。
他再不受待见,他也是皇子。
孤身一人的他变得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只要自己过得好,即便众人对他的评价是嫁不出去的老男人,泼夫,夜叉……
正是因为他的泼辣,倒让宫中那群势利眼不敢再明面上为难自己。
他甚至有时想,如此了却残生倒也好。
但,半年前的一个半夜,母皇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床前,告诉自己,她迟迟不立太女,是因为二皇女,六皇女皆不是她看中的。
二皇女,六皇女不被母皇所看重,四皇子,五皇子皆已婚配,母皇这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声儿,你可知这皇位,男儿也是坐得的!”
这皇位,男儿也是坐得的!
这句话像是魔怔了一般疯狂的在他脑海里生根发芽。
他不再愿意做一条咸鱼,他开始妄想九五之尊的生活。
自那日母皇出现后,表面上,他们母子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淡,暗地里却疯狂的为他铺路。
祖仪还活着!
这本是一件值得他高兴的事情,但母皇早就知道了,甚至在母皇主动找他之前,这是不是意味着,母皇其实想立的人,是祖仪,而不是自己,自己不过是祖仪的铺路石罢了!
人如果没有得到,就不会妄想,可一旦妄想了,想放弃绝不容易!
他苦笑,母皇啊,您一向如此绝情,只为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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