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我怎么联系你们?你们该不会又要消失在燕京城吧?搞得神神秘秘的,我都找不到你们……”
许婉智商重新上线!!!
还是得多一些筹码和线索掌控在自己手里,万一他们又拍拍屁股跑路了,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燕京城的冷枪暗箭、腥风血雨……
哒咩!
“你去城北卖药材的郓鞍铺,便可找到我们。”慕晏殊低声答道,目光突然变得有几分柔和,轻轻地看着她纯真的眼睛和面孔。
他们原来一直躲在城北,还在燕京城里边!可是,却把自己丢在客栈这么久,不闻不问……实在过分!
许婉只敢在心底小声吐槽,表面上对着慕晏殊一脸乐呵呵傻笑,装作一切都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对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马扑上去给他两拳,好叫他长个记性,明白自己可不是好欺负的,她脾气大得很嘞!
许婉偏过头看了眼纱窗外静悄悄的河景,水波轻轻荡漾,河面平静如镜,很是安静。
她再度抬眼,望着他好看的俊朗容颜,又发起呆来,心思飘到九重天外去。
慕晏殊见许婉目光直白地盯着自己脸上看,神情略微疑惑地挑了下眉,不解道:“嗯?”
她愣了一瞬,神情变得傻乎乎的,随即烫着小脸挪开自己的黏人视线,低下头去,不自在地扣着手指,又故作镇定般地清咳了一声,假装自己在认真研究摆在面前的棋局,自顾地摩挲着下巴点点头,好似在欣赏他走的每一步棋,赞叹他部署精妙、进退有度。
尽管她什么都看不懂,对围棋一窍不通,平日里只会下五子棋随便玩玩……
此时,外面传来“咻”的一声尖锐异响,慕晏殊迅速掀开面前棋盘,一把拉过她,两人倒向船尾躲避突袭。
须臾间,只见那支短箭直直插入方才她端坐的软垫上,情况危急万分。
许婉定睛一看,只见这暗器和昨晚那支短箭如出一辙,这刺客,是昨日暗袭那人!
高允淮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急声道:“公子,有刺客!”
那黑衣杀手不知从哪冒出来,他手执一剑,锋利的长刃泛着寒光,急速向许婉面中刺来。
高允淮迅速出手,反手一剑挡开了杀手的急速进攻,又接连使出几招逼黑衣人连连后退,他冲出船门,站在船头上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这不大不小的画舫游船禁不起如此激烈的打斗,迅速摇摇晃晃起来,连人也站不稳。
这混乱激烈的打斗场面将许婉吓得不轻,她只得躲在慕晏殊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物,仿佛这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不敢放松丝毫神经,一颗心蹦得七上八下,几乎快要跳出她的胸膛。
看来这刺客压根就没想要放过自己,从昨晚小巷的暗箭袭击失败,自己一整天呆在坊里,并未单独外出,他无从下手。
现下,她避开人群悄悄来到画舫湖心赴约,倒是又给了他可乘之机,如此贼心不死地又来暗杀自己,背后主使之人是得有多恨她,非得取下她性命不可。
慕晏殊见这画舫越发摇晃剧烈,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便会覆舟沉湖,当下思虑片刻,面不改色地抿紧了唇,一把拉起许婉,两人悄悄从船身后方的小门钻了出去。
许婉见他站在船尾四处观望,一副将要弃船而逃的架势,立即抓紧他的胳膊,急忙说道:“别跳!我不会凫水!会出事的……”
慕晏殊低头看她一脸惊慌失措,手还紧紧地抓住自己胳膊,此番举止太过亲密,虽情有可原,但他竟也不感丝毫厌烦,没有立即推开她……
可现下容不得他思考更多,船头那黑衣人已经发现他们要逃船的意图,片刻便能向她奔来,他只好一手揽住她的腰,开口说道:“抱紧了!”
话音刚落,他顿时施展轻功,脚踏船板借力,带着她纵身向岸边飞去。
许婉在一阵震惊和讶异中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环抱住慕晏殊的腰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进湖里。
两人上了岸,慕晏殊见她还没从惊慌中缓过来,一脸的呆滞茫然,目光失神,身体还紧紧地贴住自己,便松了手,出声安慰道:“没事了。”
许婉肩膀一松,双手还虚虚抓着慕晏殊的衣摆边边,没有完全松开手,就像是怕他下一秒就抛下她独自逃去,她不敢完全放松警惕,此刻他的存在是自己唯一的安全感来源,绝不敢离开他半步。
她扭头看去,湖中高允淮还在船顶与黑衣人打斗,几轮回合下来,那黑衣人中了高允淮几剑,身上已渗出多处血迹,逐渐落了下风。
黑衣人见自己打斗不过,便想跳水逃去,却被高允淮看穿他的意图,趁机快速运气蓄力,电光火石间,一剑从他脖后颈出奋力穿过。
黑衣人尸首“砰”地落入水中,河面激起大圈水花,鲜血迅速蔓延开来,团团朱色又被新鲜流动的湖水融为一体,一具尸体渐渐沉落下去,河面不掀波澜……
这是许婉第一次亲眼目睹见杀人,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眼前……
她突然回想起上次他们在赶来燕京的途中被山贼追杀,驾马逃命的场景,当时高允淮和慕晏殊也是手提沾血的剑,浑身沾染了人血的腥臭。二人于茫茫寒野中散发着血腥热气,来寻自己……
现下,那黑衣刺客是冲自己性命来的,你不反抗,他便杀你,这人死得并不无辜,罪有应得罢了!
只不过这黑衣人只是一个率先小卒,真正想取她性命的幕后黑手还未查出,他究竟受何人指使?
她初到燕京,并无旧仇,更不会轻易树敌,最多,也就因为编排《长恨歌》的事,得罪了公主一人,但这也意味着她间接得罪了皇室一族,与皇族为敌,暗中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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