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念这么痛快地就把酒喝下了,魏帝和杨载义面上都微微松了口气。
歌舞继续,众人又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过一杯酒的时间,杨载义便又开口了,“边疆苦寒,现如今战事已平,臣以为,陛下不如施个恩,就让南将军在幽京安顿下来,别再回塞北了。”
魏帝笑着点头,“杨卿说的有理,就这么办吧。”
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个官员开口了,“既然南将军已经不用再回塞北驻守,那南家军的兵权,是不是应该交还给陛下?”
南念认得这个官员,兵部侍郎,是杨载义手下的人。
一提到兵权,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杨载义笑着站起来,“于侍郎多虑了,南将军是陛下的臣子,忠烈之后,自然不会如那些乱臣贼子般,把控兵权不还给陛下不是?”
这话看似是在缓和场面,实际上则是在给南念施压。
一旦南念有半点不想交还兵权的意思,就完全可以给她扣上个居心叵测、意图谋逆的帽子。
见南念没立即表态,上首的魏帝瞬间就收了笑容,满脸严肃,“南爱卿,你是想交还是不想交?”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南念抬眸,目光掠过在场的满朝文武,最终定格在魏帝身上。
直视皇帝这种大不敬的行为,是原主不会做出的。
所以,只是一瞬间,南念便将头低下了。
“皇上想要,臣自然得给。”话中听不出半点不情愿。
在看到南念将兵符拿出来并且交给了太监呈上来后,魏帝彻底舒心了。
没了兵权的南念,就如猛虎灭了爪牙,不足为惧。
魏帝拿着终于被他收到手中的兵符,身体舒服地向后一靠,他赞赏地看了眼杨载义。
南念交出兵符之后并没有返回座位,反而是站直了身体,“臣有一事想问陛下。”
“说。”
“陛下打算将南家军如何处理?”
魏帝一时语滞,说实话,他还没想过把兵权要回来之后,要怎么处理,他看了眼杨载义,后者在接收到魏帝的眼神后,走到了南念身侧。
“南将军说笑了,南家军乃是我魏国之军,哪里用得上‘处理’二字?”杨载义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魏帝的神情,“自然是要将南家军整编,和我大魏其他军队同编,以提高我大魏的军事力量。”
将南家军分散到其他军队之中,这是最快地分解南家军力量的办法。
上首的魏帝满意地点点头。
可见杨载义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不料,南念却提出了反对,“杨相不会真蠢到了这种地步,认为此举妥当?”
南念竟然直接骂他蠢? ! !
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杨载义气的脸都涨红了,“南将军慎言!”他深吸了一口气,“同是大魏的军队,南家军又有何不同?如何不能共同收编? !”
“南将军这番话,到底是和居心?”
南念冷笑一声,“杨相身处朝堂,没上过战场,你可知,如果南家军撤离了塞北,边塞必将失守。”
“届时,难不成杨相你敢上阵杀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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