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大胆!”随着一声暴喝,又来了一批穿蒙古军服之人。其中一扁脸络腮胡似是首领模样的人一挥手,大喊:“杀了这些人!”
郝护法这些人正是满腔悲愤无处发泄。见来了这批正宗蒙古狗,居然还大喊杀了他们,二话不说呼啦啦扑向前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法宝,哦,没法宝。用惯了手的法宝因品级低,而带不进幽冥界,可施放法宝的姿式却做的与生前一模一样。
法术,也没法术。这儿没灵气,yin气他们还不会用。于是,双方直接用拳脚,你来我往拳打脚踢。发展到后来,干脆是用手抓,用牙咬。
张秋生悠闲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他已不知经过了多少打斗,这样的疯狂撕咬一点也引不起他的兴趣。这些汉激an死一个少一个,即使他们去做畜生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畜生。
渐渐地,打斗的鬼们越来越少,留下来继续打斗的鬼越来越强壮。其间,也不断的有新鬼到来,可惜新加入的鬼魂太弱小,一来就被已强壮起来的鬼吃了。
现在已经不分敌我,逮谁吃谁。大家都知道,只有最强大的,才能留下来。只有留下来,才有机会考虑如何走出这畜生道。
又过了一会,打斗场上只剩下两个鬼。这两个鬼到底属哪一方,张秋生分辨不出来。他们吃了太多的鬼,身材样貎已发生巨大变化。变得身高丈八腰粗膀圆,眼如铜铃血盆大口。两个鬼相互望着,他们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其中一鬼向张秋生这边瞟了一眼,又看了看对手。两个鬼同时向张秋生这边奔来。意思很明显,他们先吃了这一人一狗。然后他们再分胜负。
在两个鬼看来,这一人一狗身材矮小,根本不是他俩的对手。两个鬼都奔向张秋生,而弃追风于不顾。张秋生的塊头要大些,吃了他能够得到的yin气补充也要多些。他们最后的比斗主要就是看谁的力量强了。
张秋生叫追风趴那儿别动。自己迎着两个汉激an鬼而上。自从到了这幽冥界,张秋生就处在不断的战斗中。他都记不清打了多少架,现在普通的恶鬼修罗他都看不眼,专找王级的恶鬼修罗打。这么两个新鬼真的不够他塞牙缝。
两个鬼分别抓住张秋生一条胳膊,一齐用力掰,都想有理无理先掰一条胳膊吃了再说。他们哪知道张秋生现在的身体是何等结实?全身的yin灵之气是何等的凝炼?张秋生无数次吞噬恶鬼修罗,又无数次在怨孽海炼化,现在张秋生身上的yin灵之气坚如磐石。哪是这等新鬼所能撼动的?
这两个家伙虽然做鬼是菜鸟,但毕竟是修真人出身,见识还是有的。知道大事不好,撒手就想跑。可是已经迟了,张秋生反手抓住这两个鬼,用力往回一带。先将两个鬼相互撞个七荤八素,踩住一个鬼的后背。再将另一个鬼的大腿掰下,扔给追风。
老实巴交的追风问:“这个,可以吃吗?”张秋生说:“当然可以吃。你没看他们刚才相互吃的多欢吗?你不吃他,他们就会吃你。快点,大补的。”
吃完两个鬼的追风身形如同大象。张秋生带着它来到怨孽海附近。
他不知道狗应当怎样炼化怨气。想了想,对追风说:“你就趴这儿。如果能承受住痛苦,就稍稍向前一点。如果受不了,就稍稍向后一点。让风将你身上的怨气吹掉。”
张秋生自己却向前走去。他现在几乎能够接近海的边缘了。怨孽海是火红的,这是幽冥界唯二的se彩。怨孽海是滚烫的,这是幽冥界唯二有温度的地方。另一处是十八层地狱中的火海油锅,那是为惩罚生前作恶之人而特意设置的所在。
怨孽海是自天地初开便已存在,是天道亘古永恒。火海油锅是大神通之人特意设置,两者天差地别不可同ri而语。
在怨孽海修炼之人,自鸿荒始不足廖廖十数人。火海油锅每天都有那恶人受煎熬。经历怨孽海修炼之人,火海油锅何足道。而扔恶人至怨孽海,立即灰飞烟灭。
从此,张秋生带着追风穿行在修罗道、恶鬼道与怨孽海之间。
没有时间可以计量,也不知来回了多少趟。吞噬恶鬼修罗与不断向怨孽海挺进,已经是他修炼的手段与目的。
吞噬与炼化已变成他在幽冥界生活的全部,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有意义。不这样,又能干什么呢?
生前的一切执念随着怨孽海的炼化,已经渐渐在他的心中淡去。如果说生前还有什么留在他心中的话,那也只有一些美好的记忆。怨孽海不炼化纯粹的美好,只炼化一切怨孽。
又一次带着追风来到怨孽海。追风的yin灵之气已凝若实质,现在可以抵在海的边缘修炼了。
而张秋生却已经下了海,甚至在接近中心的地方修炼。进入海的中心,是张秋生现在目标。他为实现这个目标而坚强的忍受着难以形容的痛苦,但他却孜孜以求乐此不疲。
张道函终于出现了。见一只狗趴在海边。再极目远眺,远远的远远的火红的海面一个模糊的小黑点。吞噬一切怨孽执念的火焰包围着那个小黑点,只在火焰的闪动中偶而显现一下那坚强不屈的黑点。
张道函因震惊而颤抖。他从来没下过海。经过几次兵解来到幽冥界,他此时的修为也只能站在海边,还最多只能待一顿饭那么久。
张道函曾经为此而自豪,试问整个幽冥界谁的修为能达到这个境界?因为望乡果的事需要保密,他的这样修为从没告诉过别人,自豪也只能埋在心里,大有锦衣夜行的遗憾。
可是,这儿怎么有一只狗呢?难道秋生竟然养起了宠物?在幽冥界还玩这种闲情逸志?
张道函试着问狗:“你是张秋生养的狗?”
追风站起来说:“您指的是他吗?”追风用爪子指着远处的黑点。
张道函诧异了,难道海中的不是张秋生?一丝不安涌上他心头,如果不是张秋生那就说明幽冥界出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追风说:“我不知道他名字,他从来没说过。他是我的主人,但他从来都说我们是朋友。”
张道函点点头,不知道名字就好,那黑点就很有可能是秋生。说狗是他的朋友,这也像极秋生的口气。
张道函在海边待不了多久,他退后一段距离慢慢等着那黑点。围绕那黑点的火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没有。这说明他身上的怨孽已被炼化干净。
黑点慢慢往回走。到得海边,追风迎了上去,用爪子指了指远处的张道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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