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要执行家法。那些小头目各自领着手下人,四散开来去寻找柴草。
找不到更多木柴,他们就搬出附近房屋里的家具,当场劈开。
坚实耐烧的木柴,架起了架成了一个柴堆。
眼看着两个家伙拖出一张木椅,高举起来正要摔碎在地上。大眼喊了一声“住手!”
两个家伙带着戒备,看着大眼。大眼已经走过去,一把夺下椅子。
驼子站在不远处,默不作声地看着大眼。大眼伸出衣袖,在椅子上简单地擦了擦,拎回来摆到了我的身后,说道:
“城主大人请坐。”
更远的地方,十几个人抬着一个金属的大瓮走出来。
一人多高的大瓮,表面黑黢黢的,口小肚大。大瓮用绳子吊在一根粗木杆上,十几个人架在肩上,抬着走显得很吃力。
我坐到椅子上,看着那些人来回忙碌着,实在猜不出驼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驼子要执行家法。那三个家伙,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死路一条了。
三个家伙,捅出那么大的篓子,让新任的城主找上门来。
而新任的城主手里,掌握着他们那些人的生杀大权。为了这件事,就连驼子都要被牵连,受到怎样的惩罚还都说不定。驼子又怎么可能轻饶了那三个倒霉催的家伙。
架起的柴堆周围,用砖头石块垒出了炉灶。十几个人喊着号子,把一人高的金属大瓮推上砖石垒出的灶台上。
那个大家伙,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可能被立起来。就那么斜躺在柴堆上面。
三个闯了祸的家伙,被重新推到驼子的面前。
看到架起的柴堆,和柴堆上的大瓮。其中一个家伙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另外一个,浑身瘫软走不了路,只能被人一路向前拖着。
剩下那个,噗通一声跪到驼子面前,大声哭嚎着,冲着驼子说道:
“当家的,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被人陷害了。我们三个,是上了别人的当!”
驼子愣了一下,一脚把那家伙踹倒在地。伸手从身边一个小头目手里拿起女孩子的内衣,啪地摔到那家伙脸上说道:
“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
那家伙从脑袋上拽下内衣,扔到一边,爬起来又说道: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只是打牌赢了钱,他们没钱,说刚刚搞来三个女娃子,干脆给我们耍耍抵账。我们怎么知道那三个女娃子是宫殿里来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驼子转过头,小声向着身边的小头目问着,问他知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小头目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地,也说不出更多更详细的细节。
“当家的,我们冤枉,我们真的冤枉,我们都要冤死了!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下套,想要坑我们兄弟。当家的,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驼子看着那个家伙说道:
“事情我会查清楚。家法一样要执行!”
那个家伙一边喊着一边爬到驼子跟前,一把抱住了驼子的大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冲着驼子哀求道:
“当家的,念在我最早跟在你身边,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驼子低着头看着那个家伙,被那那么一说,也动了感情。蹲下身,伸出手拍着那家伙的肩膀。然后把他拉了起来。
“老爷们,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宫殿里的姑娘,就算当着你的面浑身脱个精光,你都不许碰。你们,偏偏就碰了。所以,没什么好说的,当着城主大人的面,以死相抵。”
说着话,驼子突然死死掐住了那家伙的脖子。
那家伙似乎还想辩解,驼子却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两只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那家伙拼命挣扎着,一张脸开始憋得通红,张开嘴想要再喘上一口气。
驼子接着把手伸进了那家伙的嘴里。
那是,要拽出他的舌头?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看着驼子把他那只手,硬生生地塞进那家伙的嘴里,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能抓住什么?
嘴巴往里,就是喉咙,穿过喉咙,就是食道。实在没什么值得抓取的。
驼子抓住的,是那家伙的魂魄。灰蒙蒙的魂魄,被驼子抓在手里,不停地抖动着,发出凄厉的哭嚎,想要驼子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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