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比我们舒服,到韶关离广州还只有一半的路程。”松鸣笑了笑说。
突然一阵扩音喇叭声,“湘潭啊湘潭站快到了,湘潭下车拿好行李准备下车。”
只见一个男性乘务员拿着一个扩音喇叭边喊边推推挤挤向我们这边走来,估计是准备到我们站的位置来开门的。
喊话声音是听了好几遍了,可是硬没发现有人动身,于是松鸣对我说:“哪有人下去,估计都是去广东的。”
我笑着接话:“去广东好啊,呆家里找女朋友都费劲,听说厂里好多女孩是不是这么回事。”
“确实好多,比如我们厂有八成是女的。”
“难怪你都能找到女朋友。”我半开玩笑的说。
我本还想调侃松鸣两句,突然火车猛烈地顿了一下,接着连续发出了“顶咚顶咚”的声音,车厢里的人剧烈的前后摇晃着,我似乎还听到了几声尖叫声,松鸣说这是火车刹车的惯性作用,不用紧张,因为火车要进站了。
湘潭站到了,我们车厢可能是实在太多人了,所以乘务员并没有打开门上人,但是门的玻璃是坏的呀,所以还是有人想要爬窗要上来,只是被我和松鸣用手给谢绝了,理由是:“我们无法往前一步移动。”可是还是上来了个女孩子,就一个人,行李也不多,硬是用快要哭了的声音恳求我们拉她上来,最后我的同情心泛滥了,帮她接了包还拉了她人上来,只是上来后感觉她眼睛都直了,看到车厢里排爆竹一样的人后说了一句:“今年怎么这么多人啊!”于似乎她就站在我身后无法动弹。
火车还没到株洲就晚点停车了,停在一个前后不着村的地方,车厢里的人除了发点牢骚骂几句娘以外,其他的就只剩下一颗等待的焦虑的心了。
从交谈中我知道了湘潭站拉上来的女孩是湖南宁乡人,离我们那也就七八十公里的样子,她是坐火车到广州然后回东莞厂里上班。宁乡那个地方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那里盛产“宁乡猪”,还有就是村里平常唱花鼓戏的戏子大部分是宁乡请来的,所以我给宁乡的定位是“产猪崽和产戏子”。
火车又动了,天黑的时候才驶入株洲地段,之间李松月在车厢中部喊我和松鸣吃些东西不,说她行李包里带有水果和鸡蛋,其实我们是饿了的,苦于太挤不便于移动,我们都说暂时不饿。
没有窗玻璃的门吹进车厢的风很大,正月的湖南气温还是很底的,只是挤着也就不觉得冷了,火车依旧在行驶,铁路边的村庄也因天黑而亮起了灯,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目测,视着车外,所有的光亮都在我眼前缓缓后退,路旁的指示标牌标杆因为离火车路太近在我的眼前急速后退,看花了我的眼睛也带偏了我的情绪,隐隐的思绪把我带回了家中,我仿佛看见老爸老妈在弱微的灯光下坐在炉火旁一边吃着晚饭一边讨论着我们到哪个站了,我也听到了村里花灯闹新年的锣鼓喧嚣,还有那绚丽烟花的喜气和爆竹声声的热闹氛围。是的,火车还在行驶,我,却“想家了”。
已至半夜,我也不知道火车行驶到哪了,只听松鸣讲过,过了郴州就算行驶了一半路程,前面我们冲过“千难万险”吃了些东西的,肚子也没那么饿了,只是此时特别的累,也好想睡觉,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站了十二个小时了,我是真的从来没有过一直站这么长时间的,所以是真累,说好的十二个小到广州也没有来,我想此刻哪怕身前是一块硬地板,“我也能够豪爽的昏睡个三天三夜”吧。
宁乡女孩的脸靠着我后背,似乎在眯眼,只是因为双手不知放哪好,估计一直在心里纠结着,我能感觉到她时儿把手放我背上时儿又向下垂着,总之放哪都不舒服,本来两个人就是站着的,人靠着人睡觉,还不能有亲密的身体接触,能舒服到哪儿去啊!我是第一次和女生有这么近的身体接触,所以我也没点破,身体也没有动,心里面是有那么点小窃喜滴,生怕我一动她就不把身体靠我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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