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伤员显得有些激动,摇晃着脑袋:
“多谢将军和夫人,我没事,只是脸上受了一箭。”
“将军和夫人来看我们了,”一个受伤的士兵喊出,很快阵阵喊声传来:
“将军、夫人,我们没事,要不了多久就能上阵杀敌。”
刘病愈压了压手,问走过来的一个中年男子:
“许大夫,伤员的情况怎么样?”
许大夫指了指左右两排,叹声说:
“一共有三间房舍安置伤员,这间是受伤较轻的将士。这三个房舍共有一千四百多个伤员,这次虽仍是受箭伤的最多,但比起以往要少很多。许多伤员是被刀枪所伤,重症伤员有近五百人。还好我们拿来的药物暂时不缺,谢大人他们在里面救治。”
刘病愈心情有些沉重,他的打法绝对没问题,这一战死了七百多人,死在重骑卫手里的最多。他们这一战杀敌一万,自己的伤亡有两千多人。那些重症伤员,在没有手术、消炎药的当世,到最后不知还会剩下多少。
现在天平军各种事务都已走上正轨,医务方面也有专门有品级的文官管理。大家分得比较细,将轻、中、重伤员分开,便于集中治疗。
他们走的第二间是中症区,不是背就是胸、腹受伤。还好伤势不很深,多数没伤及内脏和主动脉。凭他们现在的医术和药物,基本上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最里面间是重症伤员区,躺着的人,没一个能和刘病愈打招呼。不少人被布绑得几乎不成人形,除了呻吟,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
陈惜春和范如玉看见一张满是血的床上,躺着一个腹腔被划开大半,虽被包扎,但根本无法止住血,白布全被染红,血不断往外面冒。伤者是个年青人,已经处于无意识的弥留之际。两女不知是被吓还是其它原因,捂住嘴不断落泪。
刘病愈后悔的事情越来越多,他现在深恨自己读书不专心。要是学习好些,考个医科大学,最好读个医学博士再魂穿过来,不知能救多少人。
刘病愈来到一张正在救治的床前,这里不方便两女来看。床上躺着一个全裸的年青人,年青人左脚齐膝断裂。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干净,左腿上插满针灸,让刘病愈十分欣慰,断裂处居然没流一点血。
在年青人旁边有一个身材较高、长得有些瘦的壮年男子,正在给年青人身上下针。刘病愈认识这个壮年男子,他叫胡行之,是洪善长的高徒。洪善长因为想要酒精,将胡行之送到他们军中效力。刘病愈看了眼腹腔仍在喷血的另一个伤员,问胡行之:
“胡大夫,针灸不能止腹腔的血吗?”
胡行之一脸倦容,看了刘病愈一眼,摇摇头说:
“五脏受损,几乎不可能止住血。就算那些针灸精湛的大夫能止住血,针刺入五脏也让伤者受不了。”
刘病愈暗自叹了口气,五脏受损,就算在后世也是个难度很大的手术。万幸现在的其它医术虽不如后世,中药绝对比后世强。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针灸居然能止断肢的血?
这个消息让刘病愈很高兴,没再打扰胡行之,来到同样的忙碌的谢泉旁边:
“谢大人,你们传授军医署众学子,有没有教针灸?”
谢泉呆了片刻,点点头:
“针灸对治伤治病都很有疗效,是众学子必学的一门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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