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县城西街口,一个以布为篷的路边茶点铺,难得来了两个客人。这两人一中一青,穿着虽不怎么样,骑的两匹马看起来不错。年过半百的老板投入十二分热情,给两人挪了一下已经摆好的凳子。
“两位客官,要不要来点烧饼充饥?”
中年男子点点头,朝城西方向看了眼:
“他娘的,不知发什么疯,早上还好好的可以通行。没一会的功夫,城门说关就关。”
老板正在布帐外的一个砖炉前,为两人烙烧饼。他的老伴在给两人泡茶,听到这种话女人自不好接。他回头再次复了眼两个客人。
中年男子身材虽不高,长得很壮实。年青人高大身直,一双眼睛十分有神。两人的面相很陌生,不可能是本地人。对这种人,已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板自然知道应该说什么话。
“谁说不是呢?唉!这些当官的想到什么做什么,完全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年青人好奇问:“他们只说是预防匪寇来攻城,听说沂州最大的匪寇在沂水,莫非是沂水那帮英雄要来攻城?”
这年头叫匪寇英雄的大有人在,老板一点没意外,只是将声音压低了些:
“我刚才听到一些传闻,说是济南牛头山那帮人要来攻打我费县。”
“牛头山?”两人同时叫出声来,年青人赶忙将嘴闭上,中年男子说:
“他们的胆子还真大,听说牛头山没多少人,居然敢来沂州攻城?就不怕沂州这几千官兵吗?”
这种事老板无法回答,将烙好的几个烧饼端到两人面前:
“谁说不是呢?听说外面还有临沂的一千多官兵在清剿他们,已经杀了他们不少人。关闭城门,也是怕他们狗急跳墙,到我费县乱来。”
一中一青两人呆住了,神色间带着的伤感,老板能看出来。这些消息并不是老板灵通,他们的东西两个城门被强制关闭,费县城中的居民骂声四起。官府为了平息众怒,不得不捡些好听的说。老板正觉有些奇怪,从大街上传来一阵嘈杂声,将发呆的两人吵醒。
大街另一头,不知有多少官兵朝这边走来。一群骑兵后面,是一群身穿文装武服的官员。在这些官员后面,又是一大群骑兵。这些骑兵还未完全过去,年青人啊一声叫出来。
“韦叔,那两人好像是闵盛行闵盛言两兄弟。”
中年男子转身将年青人瞪了眼,丢了一把铜子在桌上,骑上马匆匆离开。两人没走多远,中年男子盯着已经能看见的城楼说:
“那两人的确像是闵盛行闵盛言两兄弟,我还看见一人,很像是前牛头山少当家宗庆。”
“绝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像,一定就是他们。”年青人脸色变成兴奋:
“韦叔,你说他们是不是混进城来,准备夺取费县?”
中年男子想了一会,点头说:
“很有可能,现在的牛头山我不了解,听说他们占领临邑时,也是混入城中一举拿下的。我们在城中静观其变,要是他们能拿下费县,可以去见见他们。”
……
一个小县城的城楼并没有多大,六七百个官兵,将费县西城楼挤得十分热闹。本来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没必上去。本城的官兵上去三百个,新来的士兵为报答一饭之恩,上去了三百多人。搞得一群官将只能困在中间,看着传报士兵口中的一大群人马。
这一大群人马,让所有人松了口气。庞隆说:
“不过两百人而已,难道他们还敢攻城?”
“不用他们攻城,”刘镇宇虽是费县守将,只有八品,比庞隆矮了两级。就算是自家工作,有对方在,也不得不向庞隆请示:
“大人,下官带三百人出去,将他们的首级取来。”
庞隆一时没答话,看向刘病愈。刘病愈没懂对方的意思,以为庞隆在向他征求意见,老实说:
“不可,这些人虽是匪寇,但全是骑兵,三百兵就算能对付,伤亡也会不小。”
庞隆和刘镇宇对望一眼,见刘病愈没懂他们的意思,庞隆轻咳几声:
“两百个匪寇,我费县只有一百几十匹马,的确不容易对付。孙将军不是带了两百多骑来吗?凑四百骑出去迎战,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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