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结禄是沂州一员大将,自身武力还在陈宝强之上。知道已中对方的计,他现在想自杀的心也有。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战马又是上等。这一冲,站在对面的几个弓箭手受到不小惊吓,朝后面退出几步,被他骑马冲到山坡上。
战马四脚刚离地,毕结禄手中长枪朝前方横扫而出,两个挡在前方的弓箭手连射击的勇气也没有,刚转过身去。长枪砸到右边一个年青人的头上,一股腥红从攻击的耳门处迸溅而出,年青人被大力砸飞,撞上右边的同伴,一起撞飞出去。
毕结禄更得进一步,手中长枪没有闲着,一枪直刺上面个弓箭手,对方被他一枪透胸。正在此时,从山谷外传来一声惊弦,他听到时已晚。左肩传来一阵剧痛,一支利箭没入他的左肩。
“陆天行陆天赐?居然是你们。”此时毕结禄才知道堵他们的人是谁。人虽惊,总算将心中的疑惑打消。
他们得到的消息,牛头山的主力也不过一千余人。对方还有不少家眷,要留些人保护,不可能全用上。他们猜得没错,只是牛头山的人已和沂水这些人勾结,他们完全没想到。
已经恢复几分的陆天赐大笑道:“正是我们,你们已无路可逃,都给我留下。”
陆天赐正要冲上去,被陆从云打住:
“不用二叔出马,我来对付他。”
陆从云没冲几步,山坡左右逐渐有人翻上来。他们由于准备的时间不足,只能做到这一步。一些武艺不凡的官兵,贴着山壁陆续冲出来。因为山坡上有自家人,在下面的弓箭手难以支援,闵盛言见状说:
“大伯,岳父大人,没必要与他们公平一战。快让手持刀枪的弟兄冲上去,大家合围他们。加大山顶的石木攻击,只要控制住山顶,他们一定冲不出来。”
陆天行两兄弟没有反对,闵盛行得刘病愈所授,搞这方面的东西远胜过他们。陆天行和闵盛言各带一百个刀枪兵,冲上左右山坡。将围住冲出来的官兵堵住,渐渐控制住局势。
在山谷另一头,刘病愈是最先出来的几人,铁手和宗由各负责一边,他在中间布置。出现的兵马,陆续分到左右山上。他们还未扔一块石头,从山上传来消息,那边的战斗已经打响。
两边是第一次合作,许多人连面也没见过,配合方面没什么默契可言。见追来的官兵又返回,刘病愈只得带着众人冲进山谷,将局面反转过来。
前方的落石越来越多,在后面的官兵根本没敢从前方冲。后面没什么落石滚木,带队的壮年将领折回去,与冲来的刘病愈碰面。
两边顶在前方的都是骑兵,近三米宽的小道,最多只能三人一排。一边是手持至少三米长武器的义军,一边是最多两米长武器的官兵。在这个狭窄的谷内,不用战,胜负已明显。
壮年将领紧了紧手中大刀,正要鼓起勇气喊出冲杀,刘病愈指了指上面:
“不要冲动,你们先看看上面。”
众官兵抬头一看,百米高的山崖上,探出不少人头,将他们吓得半死。一些傻瓜将盾牌顶在头上,他们可能以为,这些盾牌能挡住上面砸下的石木。壮年将领脸色大变,颤声质问:
“你们想怎么样?”
刘病愈没让上面的人攻击,一是不想大搞屠杀,二是想要对方的人马。冲到他这边的官兵起码有一半,沂水那边落下的石木太多,冲出去的人未能得到后续人员支援,已经快顶不住了。山谷口一段已被沂水众人掌控,现在很少有人敢再去送死,全朝没落石的这头逃。
冲到这边的人,起码有三百人是骑兵。一支部队,骑兵绝对算得上是精英。就算是金人,刘病愈也有信心能让对方投过来。实在投不过来,起码能得到几百匹战马。要是人被砸中,这些战马也休想活命。
“放下武器,全部下马受俘。我可以答应你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受俘和受降虽只有一字之差,意思大不一样。不待壮年将领回话,一个中年谋克问:
“我们放下武器,下马受俘,你们真不伤害我们?”
刘病愈点点头:“要杀你们,何必等到现在?连箭也不用浪费一支,只需一些石木,就能将你们全留下。是生是死,你们自己决定。”
不少士兵相互看望,一时谁都不敢踏出第一步。没过一会,壮年将领叹声说:
“我们虽忠于大金,毕结禄无能,将我们推上绝路。大家没必要白白送死,受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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