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东城门没有关闭,但此时要想进出十分困难。东城门里面宽大的空地,此时已被上千人占据,其中还有一些车马,堵得中间的街口车马难行。大家全都看着城楼中间,四个被绑在木桩上的男子,和一大群官兵。
下面的官兵也不少,起码有两三百人。一个个手持武器靠墙而站,打量着中间的众人。
刘病愈几人将车马停在街上,走到人群中,陈刚指着城楼上一个身穿盔甲、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说:
“那就是我大哥,可惜贺大人和完颜琛将军也在,要不然我将你领到城楼上观看。”
陈刚也学聪明了,说的全是空头支票。刘病愈笑着感谢几句,见在众官兵中间,有一文一武两个男子。武将是个身材魁梧、头大额突的半百老者,看样子应该是陈刚口中的完颜琛。
在完颜琛旁边还有个身体有些发福,长眉细眼的中年文官。文官身穿四品官服,恐怕是上面几个官将等级最高之人,刘病愈知道此人是贺承福。这几人他虽有兴趣,并非很大。他看了一圈,这些人都不像是他想见之人,好奇问:
“听说完颜将军有个师爷叫阴不为,此人文才高,智力非凡,他没在这里吗?”
陈刚垫起脚看了几眼,指着完颜琛后面露出的半个脑袋:
“那就是阴先生,阴先生虽是六品官身,喜欢别人叫他先生。”
刘病愈也垫起脚,见在完颜琛身后有个老者。老者身材不高,一张老脸又黄又瘦。没让他看几眼,城楼上的贺承福压了压手,将城下的杂音降下:
“各位,想必已经知道我们在此要干什么。就算不是我沂州人,想来也有不少朋友听说过沂水那群匪寇。我身后被绑之人,就是沂水匪寇中的二首领陆天赐几人。他们在我沂州盘踞几十年,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一旦官兵去围剿,他们就从沂河逃出沂州地界,一直未能将他们完全消灭。
这次我沂州众将士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将陆天赐、燕飞几个匪首抓住。为了众百姓不再遭受他们的迫害、还我沂州一片安宁,我们决定当众宣判这四个匪首。他们所犯之罪,一死不足以抵其罪孽。我们决定,五日后将他们凌迟处死,以正国法。”
贺承福说完,刘病愈稍稍松了口气。他虽猜到陆天赐几人暂时死不了,毕竟刚才只是猜测。他看了眼陈刚,想测试一下陈刚对他的诚实度:
“陈大人,官府为何要多此一举?今日有这么多人在,不如一次性将这些人杀了更利索?何必要等到五日后?”
刘病愈想多了,这种事陈刚哪可能给他说真话:
“官府办任何案都有个过程,今日宣判,几日后再处决,已是非常快的了。要不是这几人罪太大,恐怕要明年秋后才会问斩。”
此时阴不为已经没站在完颜琛身后,带着两个男子,在内城跺边上行走,两颗小眼睛打量着下面众人。贺承福的开场白说完,完颜琛又开始:
“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的百姓听着,只要有匪寇的线索,要立即来官府或是军营汇报。查证后如果属实,我们会给予一定的奖励。若是隐瞒不报、甚至私通匪寇,皆视为匪寇同党,最轻也要全家抄斩。”
一边在威胁,一边在找人,刘病愈暗自捏了把汗。今日要不是他,一旦沂水的两百人混杂在人群人。到时候大乱一起,死的不单只是沂水众人,还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
上面的人继续在宣传,一个身材较矮、人长得十分精神的年青人从城外跑来,挤到刘病愈身边:
“少爷,我们运的酒在途中出了点事,恐怕要晚几天才运来。”
“出了什么事?”陈刚比刘病愈更急,一句问出。年青人看了陈刚一眼:
“我们到达沂州地界没多久,听说在峥山有一群山贼盘踞。我们不敢贸然前进,只得绕道。走的那条道运输困难,怕要三日后才能运到。”
没办法,刘病愈吹牛说明天他的酒就能运来。要是不找点借口,陈刚可能会怀疑他。并且他撒这个谎,还有一层意思。陈刚有些失望,问年青人:
“你说在峥山有一群山贼?我是土生土长的沂州人,没听说峥山那边有什么山贼,你们是不是被人骗了?”
“这种事怎会被人骗?”年青人虽有些不满,陈刚穿着官服,话语间没有失礼:
“开始我们碰到几个行商,说他们在峥山一带被抢了,我们并没有完全相信。孙管家派人扮成商人路过峥山,碰到一大群山贼。还好他包裹里带的全是些烂衣服,没损失什么东西。孙管家不敢再走那条路,这才派我来通知少爷。”
陈刚想了一会,没再纠缠山贼之事,对刘病愈说:
“孙兄,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了,你要不要回酒楼?”
“的确没什么可看的了,我现在就回去。”刘病愈转过身,对年青人说:
“听说沂州的匪寇无恶不作,你们这样处理没错,现在我身边的人少,还得让你辛苦一趟。你现在就出城,对孙管家说,让他尽量快些将酒运来。”
刘病愈安排完,年青人正要脱身,陈刚将其叫住: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