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想不想得通,饭还是要吃。刘病愈吃得很慢,陈惜春见状问:
“少爷,你在想什么事?”
陈惜春虽仍叫刘病愈少爷,在心里已将对方当成她的丈夫。刘病愈没有隐瞒,将刚才的事说出来。
“我感觉那贺刚很急,说话急、行动也急,一番话说完就急急离开。他也不知干多急的事,居然连个手下也没带。虽然都是些小问题,小问题多了,就会成为大问题。”
陈惜春哪会反对刘病愈的话,深以为然点头附合:
“既然怀疑他,那我们就不去留子村了,绕道走还不行吗?”
“绕道走还真不行,”这个时期的路,让刘病愈大为伤神。人马倒都能行走,但一些地方,马车、板车就不一定了。只要过不来的地方,都得要大家抬过去,十分耽搁时间。
“这附近的路,听说只有这条最为大套。我们的车马辎重太多,只能从这里走。”
陈惜春将筷子插到饭里,静静想了一会,想到一个主意:
“可以先派个比较熟悉他们的人去,如果真是他们,我们再去也不迟。”
刘病愈摇摇头,这种事几乎是无凭无据,他不好给几个高层说,只能说给陈惜春听:
“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阴谋,派去的弟兄会有危险。人可以派,但不能去认人。”
……
牛头山还有不少人在吃饭,一骑从山下冲出,一路毫无停歇,没过多久,来到十多里外一条丫叉路口前。在路口的三个男子互看一眼,中间个中年男子拍马上前两步,朝奔来的闵盛言抱拳问:
“你是何人?要到什么地方去?”
闵盛言是自动请樱来此,这条路他走过几次,对这里也还算熟悉。虽不是绿林中人,对这一套十分在行,抱拳回礼:
“你们是不是长岭的朋友?”
“正是,”中年男子回头看了眼后面:
“我长岭的兄弟如今在留子村办事,朋友要是走大道我们不反对,但现在不能去留子村打扰。”
闵盛言来时,刘病愈已将心中的怀疑说给他听。他是刘病愈的铁杆粉丝,刘病愈说这些人可能有问题。其他人可能还觉得刘病愈太过小心,在他心里完全没有怀疑。复了三人两眼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我们是牛头山的义军,听闻长岭的朋友在留子村,这是我家将军写给你们大当家的信,希望朋友能快些转交给陈大当家。”
“原来是牛头山的朋友,”中年男子重新见完礼,将信收下:
“我这就去交给大当家,朋友要不要同去?”
闵盛言很想去看看,可他不认识陈顺,怕坏了刘病愈的计划,想了想还是打消去查探的想法:
“将军命我将信交到你们手中就返回,我就不去了,告辞。”
在闵盛言去的岔路口前方数里,有一座十多丈高的大山。大山脚下,有个二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此时这座小村庄里里外外,聚集了三四百人。一些人坐在地上围了一圈,一些三五成群躲到屋檐下乘凉。不用进村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显得十分嘈杂。
在一间较大的瓦房中,五个男子围在一张大方桌前。除一个圆脸短须、长着一个大红酒糟鼻的老者,另外四人都有些紧张。要是宗由在,这五人他能认出三人。其中一个算是他们的老熟人、被他们打得连连败北的安怀元。
一个身材较高、身上肌肉精壮结实的中年男子看向安怀元,见他双手死死抓住茶杯,笑着说:
“安将军没必要担心,赵大人之计简直天衣无缝,就算那刘病愈是在世诸葛,也绝难看出端倪。只要他们一到,就算没有那些老弱妇孺,他们也难从我们手中突围。”
说话之人叫陈顺,是长岭大当家。他虽有些紧张,更多是高兴。一旦这次事情办成,他们就能得到金国朝廷招安,以后吃穿皆不用愁。
安怀元没有陈顺那么乐观,这次能来围剿刘病愈众人,他口头立下了军令状。要是再有什么闪失,谁也无法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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