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牛头山,如刘病愈所言,已是山雨欲来。方圆二十多里,皆有牛头山的人打探。大家虽仍在山下训练,阵地已转移到山路口,随时准备逃到山上来。
陈惜春也没在山下训练,她拿着一张猎弓,对着山顶一棵大树一阵猛射,恨不得将弦上的普通木杆,全射进大树中。她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见曹运生和另一人从山顶走来,心里的震憾,不比现在面前这些人小。怕刘病愈没准备,跑来向对方汇报。
“曹运生来干什么?”可能意识到自己提的问题没人能回答,铁头改口问:
“和他一起的有几人?”
陈惜春已经走到刘病愈身边,对他说:
“有一个男子,但是不是他们一起的那些人,我就不知道了。少爷,他们应该快上山顶了。”
为了自己和大家的安危,刘病愈拼命想,终于想透一些事:
“不管他来干什么,绝对对我们有害无益。金人不可能会轻易放他回来,想来他的家人,也还在金人那边。他来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为金人当说客,劝我们投降。二是金人以他的家人要挟,来此有什么阴谋。
此事大家不能对任何人透露,我们装着不知道他被抓之事。这里只留下我和二当家、四当家,其余的人都到山下去指挥大家,以防金人来袭。”
大厅中的众人很快散去,陈惜春走到门口,被刘病愈叫住:
“惜春就在这里吧!有什么事也好有人去通知大家。”
“我听少爷的,”陈惜春十分兴奋,像个宫女似的站在刘病愈旁边。她本就对刘病愈很依赖,上次为刘病愈擦背后,更是对刘病愈多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感情。昨天几个时辰没见到刘病愈,害得她练箭也没心思。
和曹运生一起来的人是张老三,两人一进大厅,刘病愈迎了上去:
“三当家,这两天你去哪里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怕宗由两人演不好戏,刘病愈不得不主动将说话权抢过来。曹运生一脸感动,对刘病愈说:
“多谢大当家,我没事,听兄弟们说,可能有官兵要来攻打我牛头山。哪里来的官兵?此消息可靠吗?”
曹运生一开口,宗由和铁头对他的期望瞬间破灭。就算铁头再傻,也知道曹运生不将官兵的事说出来,很有可能包藏祸心。怕铁头沉不住气,刘病愈说:
“四当家,你去山下看看,有什么事立即派人来通知我。”
支走最冲动的铁头,刘病愈回答曹运生的话:
“我历城一位好友来访,说抓我们的那些金兵因为失败,发誓要将我们斩尽杀绝。有可能已从历城出发,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来牛头山,我们不得不防。三当家请坐,惜春,为三当家和这位弟兄看茶。”
有刘病愈这个大文豪的调教,陈惜春的脑袋瓜十分灵活。她带着一脸笑意给两人上完茶,不知道张老三是不是和曹运生一起回来的,问道:
“这位大叔,你也是和三当家一起出去办事的?”
“正是,”张老三没敢多话。他很不愿回来,王长青软硬兼施,逼着他来一趟。没管他,曹运生说:
“两位当家可能有些奇怪,我们去什么地方了。昨天一早,我们去了临邑城。”
宗由看向刘病愈,见对方没望他,忍着怒气问:
“三弟,你们去临邑干什么?”
曹运生喝了口茶,脸色十分正常。要不是事先知道,宗由简直不敢相信他心里有鬼:
“山里的粮食不多了,要是再有人来投,粮食难以维持多久。我带着陈尚十几个弟兄,准备去临邑弄些粮食回来。”
毕竟是相处十多年的弟兄,被出卖的感觉,让宗由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难得三弟如此有心,你带他们去弄粮食也就罢了,为何要将三弟妹她们也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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