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仰头看着那鎏金的三个大字笑道:“我占了这处地方,只能说是后来者,怎好随意改动,况且这个名字甚是好听。”
井稚菱轻声念到:“乐渠观。”她莞尔:“寓意也好,实在不错。”
元璟又对井稚菱道:“有了这几日的基本功,应该勉强能使动兵器了。为师给你挑了合适的,走罢。”井稚菱究竟是小女儿心性,一下便欣喜起来,步子急急走到后院,满是期待地望着元璟。
元璟拿出两把长短刀,刀刃雪亮,也看得出来比一般的刀要薄些。井稚菱一把接过来,右手持长刀,左手持短刀,胡乱挥舞了一番,只觉得虽然易于拿持,未免有些不好控制。元璟向他演示,用长刀先制住别人的兵器,再用短刀来突刺,即可伤及要害之处。
井稚菱练了一番,不禁已在脑中幻想自己除妖时威风凛凛的样子,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闷闷不乐不觉消散了好许。
“下雪了。”元璟忽然伸手道。一枚雪花落在她手上,接下来无数枚小小如絮的雪花从空中飘下,打着旋儿,眷念地寻了一处地方栖息。此时天地皆静,人立于风中仰头望着晴空,别有一番雅致情怀。
后院正中栽了一颗老树,青舒州地偏东南,它并未掉光叶子,仍直着腰束着稀疏发髻伫立于此。元璟看了它好一会儿,忽然道:“我见你平日还是无聊,不若在这树下弄一个小池,待入春,也可种上满池莲花。”
井稚菱脸上笑容慢慢落了下来,她望着地下喃喃道:“总是不如家里的那个好,师父莫要折腾,看着闹心。”
元璟平静道:“想必井老爷也要将院里的小池填了,看了也闹心。”
“不——”井稚菱心里一刺,她懊悔地撑着脸:“原不在于池子,是我做错了,这没有什么可以推脱的。”
她呼出一团白雾,这句话在她心里很久了,一说出来舒坦了许多。拍一拍肩头积着的薄雪,她茫然道:“只是我自幼父母教导诗书礼仪,日后也要成为贤妻良母,如今入了师父门下,却不知道以后的路如何走了。”
元璟笑一笑,喝一声:“看好!”拔出千解剑,挽了一个剑花就开始舞起来。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素色道袍,腰间束一黑带。她抬手时宽袖飘动,提足后衣袂翻飞,一个急遽转身后裹起细雪簌簌而下,仿佛漫天芬芳花雨。
这剑法不如舞女的舞蹈那样秾丽艳美,也没有与人打斗时的狠辣锐气,而是中正平和,风清骨秀,招式间锋芒内蕴,形神兼备,刚柔并济,快慢得宜。
“绝妙!”井银露看得心神摇曳,连连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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