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坊市,魏阙如普通人一般在青阳镇上晃荡着。
驭兽宗的人是来了,但是那三品炼药师扎木和尉迟家打算何时对李家动手,尚不得而知。不过驭兽宗既然大张旗鼓地进了青阳镇,毫无避讳,要么是认为吃定了李家,并不担心李家会作防备,要么是已经决定近日便会动手。
有了驭兽宗相助,尉迟家想要吞并李家不费吹灰之力,哪怕是魏李张三家联手恐怕也不是对手。这事倒是有些难办了,原本我的计划是逼迫魏李张三联手,共同对付尉迟家,彼此消耗实力,到时候我再将他们一举成擒。
照现在这情况,看来只有我亲自动手了。只不过,这种脏活累活都要我亲自出马,那以后出了青阳镇,燕丘、中原、巴蜀……什么事都要我亲自动手,那岂不是要累死我。
唉,手底下还是缺些帮手啊!魏阙仰天微微叹息。
街上,人群忽然一阵骚动,远处三两马车缓缓驶来,车上装载着数个红漆木箱,箱子上盖着绫罗红布,马车两旁跟着十数名护卫。
“这不是尉迟家的人嘛,他们带着这么多的礼物,这是要前往何处?”
“前些日子听闻魏家九爷去了趟尉迟家,替族内女子求亲来着。我看这事八成是真的,你们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不正是魏府所在的方向么。”
“可知是魏家的哪位小娘子要嫁到尉迟家去?”
“听说是叫魏宁吧。”
“魏家向尉迟家求亲,还真是一大奇闻。这尉迟家与魏家祖上便结了怨,现在更是积怨难消,魏家九爷向尉迟良德求亲,我看不大可能吧。”
“你懂什么,这些家族都是利字当先。你以为魏家当真愿意与尉迟家联姻?魏家因为那个废柴魏阙退婚,与李家生出了嫌隙,现在在青阳镇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他们如果不主动与尉迟家修好,迟早要被三大家族瓜分了。”
“魏家和李家关系没有闹僵吧。前段时间不是还传出,李家主不顾李凌雪反对,强行要将她送往魏府去吗?”
“呵呵,这你就简单了不是。坊间流言岂能全听全信,魏阙都已经被逐出魏家了,李凌雪这时下嫁到魏家,那不是活活守寡?李元德能忍心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这等苦?”
“说的也是。如果李凌雪真的要嫁到魏家去,那就有意思了,原本岌岌可危的魏家,反而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魏家虽然现在没落了,但毕竟是有古脉的家族。”
“……”
原来那天在魏府见到的女子叫魏宁,魏阙笑了笑,离开了人群。
青阳镇有个习俗,夫家若决定迎娶女家,需在结婚前日下聘礼送喜帖。聘礼一旦出了府,双方皆不得反悔。
尉迟家如此着急迎娶魏宁过门,看来杀了那两名驭兽宗弟子,对他们刺激很大。今日想必青阳镇但凡有些名望的人,都将会收到喜帖。驭兽宗的人刚到,尉迟家就下聘礼迎亲,恐怕尉迟家会借着明日这场大婚,掩人耳目,悄悄行动。
张家这下的处境倒是尴尬了,没有古脉传承,仅仅是靠几段姻亲才攀上了高枝。若是尉迟家的公子和魏家的小姐生出的孩子能够觉醒古脉血力,尉迟家必然会弃张家如敝履,大肆迎娶魏家的小姐,来改善他们尉迟家族人的血脉。
张家人估计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嘿嘿,我再去给他们添把火。
夜色低垂,魏阙在酒肆坐半天,这才结账动身前往张家。
张府今夜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一倍,守卫的神色紧张,如临大敌。张家的高层今日在议事大厅中已经待了一天,争吵声不断,尤其是平日里向来温和的族长竟然愤怒得一掌将议事大厅地厅门给轰成粉碎。
一定遇到了大麻烦!只不过,青阳镇有尉迟家帮衬,张家能遇到上什么大麻烦?张家人心中生出不祥之感,多有疑惑,却也不赶在家主发火之时,再去点了炮仗,只能私下里小声议论。
魏阙悄悄潜入张府,恰巧有三名护卫从此经过,刚要作声,魏阙眼疾手快,电光火石之间,两名护卫毙命当场,另一名护卫则被他锁住了咽喉。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见护卫挣扎,魏阙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沉声问道:“你们家主现在身在何处?”
“家主在议事大厅,正与诸位长老议事。”护卫脸涨得通红,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
“咔嚓”一声,魏阙捏断了对方的喉管,避开了护卫的巡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中,张三水与一众张家长老争得面红耳赤。其争论的内容莫过于是尉迟家还值不值得信任,站在张三水这一边的人,认为尉迟家是靠不住的,张家应该另寻大树依靠,顽固的老一派则是认为,张家只有靠尉迟家才能在青阳镇安定的发展下去。
“嘭!”
魏阙抬脚将地面上的两块门板踢进了议事厅中,顿时传出一些器具打碎的声音。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张家撒野!”
将手中的门板扔到地上,张三水怒不可遏,正要冲出议事厅,却见一个蒙面人地走了进来,从身形来看,应当是为少年,但其目光却是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并不将议事厅里的众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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