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很信任也很感激宋轻云:“对,得让老吊给我道歉,太气人了,还长辈呢,说那么脏的话,就不是个人。”
等乐意回家后,陈建国才小心地说:“宋书记,老吊那边你不能来硬的。”
宋轻云疑惑:“不能来硬的?”
陈建国越发地小心,说,宋书记,这个老吊叔辈分高不说,他和龚支书的关系也非常亲。当年做这个队长还是龚支书提拔上去的,是他的贴心豆瓣。每次有了错,都是支书给兜着。
再说了,他人也凶,别人都怕他。
看到支书的份上,无论如何也得给老吊叔一点面子。明天见了人,得跟人好好商量。
“那就是来软的了,他老吊都侮辱妇女了,我还能和他好好说话?”宋轻云很生气:“商量,怎么商量,人家说了要来开会给八百块钱,这钱你掏吗?我有多少扶贫款你是知道的,至于村两委,比我还穷。再说了,发钱不符合规定,要犯纪律的,此例不可开,此风不可长。”
陈建国:“宋书记,我家地里还有点活儿,明天就不陪你走访了。你也知道的,我家婆娘凶得很,该种麦子了,农时不等人,再拖延她要骂人的,受不了受不了。”
他估计是真的害怕老吊,说到这里,满面都是陪笑。大约是出了汗,小眼镜上全是雾气,正好掩饰住镜片后面滴溜溜转动的小眼睛。
这人如此没有担待,宋轻云其实也没有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就道:“好,我自己去,我就不信了,现在什么时代,还敢侮辱妇女?”
陈建国听说不让自己陪着,松了一口气,忙帮着宋轻云提行李:“宋书记,你可算回来了,听说陈大狗的鉴定弄好了。”
“弄好了,最多三个月,陈大狗就能领钱。其实领不领钱不要紧,关键是将来万新客百年之后他也能有人管。”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房间走去。
开了门,宋轻云看到自己的房间地面上散落了不少泥土,心中奇怪:“怎么这么多土?”
陈建国:“昨天晚上柳科学家不是住这里吗,他弄的。”
“柳科学家?”
陈建国说:“就是农业局的专家柳书青柳科学家呀,他送大狗回来之后就在村里各处取土样,晚上因为太迟,就在这里住了一夜。宋书记,柳科学家过来,咱们得好好安排。村里也就你这屋干净,还空着,就暂时委屈他一晚上。没有征求你的同意,我向你做检讨。”
宋轻云的房间是村两委的,是陈建国开了锁让柳书青住的。
宋轻云哈哈一笑:“是柳书青啊,他怎么成科学家了。哈哈哈哈,我跟他是老哥们儿,他住我的房子是给我面子。”
村民没有社交距离一说,陈建国擅自开门放柳书青进去住,宋青云觉得无所谓。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这都黄昏时分了,还有人来?
宋轻云和陈建国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一辆粉红色的微型车停在那里,车中坐着的正是柳书青。
他的车里堆满了塑料袋,袋子里全是土壤样本。
柳书青嚷嚷:“宋轻云,我刚从隔壁P乡取样回来。你是知道的,我夜盲不敢开车,就到你这里睡一夜。哎,你怎么回来了,我可不喜欢跟男人挤一张床。”
“你当我喜欢啊,记得洗澡。老柳,你身上的味儿很浓郁嘛。”
柳书青来得正好,也不知道他昨天来村里考察,取回去的土壤化验分析的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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