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件事,其中前两件对王欢来说,有深远的意义。
清军大军北归,仅仅留下佟养和领着几千满汉兵守武昌,震慑江南,只能起到一点牵制作用,自守不暇,无力动大规模的进攻,短时间内湖广无事,何腾蛟松了一口气,王欢也松了一口气,身后无碍了。
剃令,则是满清自己给自己挑事,儒家古训,身体毛授之于父母,祖祖辈辈深入汉家血脉骨头,连平时理个都要慎之又慎,岂能像鞑子那样留个鼠尾辫剃个阴阳头?此令一下,立刻掀起轩然大波,各地反清起义风起云涌,从北方一直蔓延到南方,不少原本已经投降清朝的明军将领官员纷纷反正,大清朝廷震动。
对于这种情形,摄政王多尔衮只用一个字来解决:杀!
不服者杀,不剃头者杀,造反起义者杀,把不服的人杀光了,就清静了。
这两件事,让清廷短期内没有心思去考虑偏安江南的南明******,更不会理会四川贵州云南方向的大大小小的各路军阀和张献忠,至于王欢,多尔衮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就让王欢得到了空子,形成想打他的人没空打他,比如曾英;能打他的人不想打他,比如满清;身后的湖广是南明友军何腾蛟部,也不可能打他。
大好时机,不善加利用,那就不是王欢了。
他派在重庆的细作陈相不断回各种信息,眼前的川中已经一团乱麻,张献忠困在成都百里之内,四面楚歌,各路地主豪绅纷纷造反,无数地主势力武装固地自守,不纳粮不交税,张献忠还无可奈何,他的主力部队与曾英对峙在顺庆府,他的兵多曾英却有地形,守在几处隘口寸步不让,大小百余战,尸横遍野却无法前进一步。
曾英也很难受,后面的王欢在一步一步蚕食他的地盘,前面的张献忠天天吼着要他的人头,两边十几万人在顺庆府狭小的地盘上挤在一起,拼成了消耗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撤都撤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顶着,看谁吃不住力先退。
这种情形下,当陕西的李自成留守将领李过带着兵马从汉中一路入川,经太平、东乡、达州,一路南下时,两边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可奈何。
李过在达州夺取船只,补充兵粮后,就将沿长江东进,进入夔州府。
王欢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情报,陈相的大车店渠道灵通,南北过往客人带来了时效性最新的各种消息,这比已经断绝了多时的朝廷邸报要快上很多。
“八万人啊,李过在阿济格的追杀下还能保全这么多人,真是将才。”王欢用右手指节敲打着桌面,左手拿着蜡丸密信,凝神道:“听说他还是李自成的侄儿,实在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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