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船离河岸越来越近,卢长安这才感觉到了后怕,其实他很讨厌这种大劫之后的感觉。
为什么我总是这样的冲动呢?
难道只是因为年少的无知无畏?
他悻悻地想:万一哪天不小心给挂了,是不是还能再来一次穿越呢?
就算能,这可有点像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呢。
“看来以后我得多花点精力,修习一些打坐禅定,涵养心性的功夫才是。”他喃喃自语道。
然而,当他看到花船上被救下的芸娘时,脑中却又有些茫然。
我错了么?
若是没错,那么。人的一生之中,也许该有一些“冲动”是所谓的理智所无法控制的吧!
“一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楚小唯回头好奇道。
“没什么,就是一点感叹而已。”接过她递来的剑,插入鞘中,卢长安笑道,“你看,这河上的风光,不也是挺美的么?”
......
待花船抵达岸边。卢长安,楚小唯和那芸娘一起下了船。
其他人则避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他们。
大船已先靠岸,两个壮汉赶紧搀扶着主祭的老者。向道士那边走了过去。
老者颤巍巍道:“仙长请留步,敢问仙号如何称呼。”
道士冷冷看着他,眼中闪过讥诮之色。
“既问我道号,是要给我建庙立祀,供奉祭品?还是要上告天帝,说那河神乃是被我所杀,与诸位无关呢?”
老者一脸尴尬,讪讪道:“老朽岂敢!”
道士冷哼一声:“活人献祭都敢,何况我一方外之人。”
老者更是不敢说话了。
“罢了,你让人去把河神庙拆了便是。”道士似已知他来意,摆了摆手,叹息道,“今日诛灭此阴神,无非机缘而已,至于报官与否,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听得此言,老者面露喜色,不住长揖谢过。
几人转过身来,往芸娘这边恨恨地望上几眼,也不说话,这才要匆匆离去。
卢长安大怒,这老乌龟,看来是当地乡贤,族老之辈,才敢这般胆大妄为,一个如花的女子,差点丧命于斯人之手。
此事怎可如此了轻松了结?
正思考中,却听道士长太息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吾数十年修行,却做不到这‘太上忘情’四字,岂不悲哉。”
劫后余生,或许正是装逼好时机。
卢长安忍不住接口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上者无情而至公,终是因为有情,道长何须难以释怀。”
“有道理!”
“上者无情而至公,这可是给老道脸上贴金了!”道士呵呵一笑,道,“小道友,可否跟老道聊上几句。”
卢长安当然是求之不得。
虽觉得这位道长脾气怪了点,但神通确实大得很,说不得在修行方面,还能请教点什么呢。
这时虫二已将马车收拾妥当。
卢长安让楚小唯带芸娘上了车,只说稍等片刻。自己便走了过去,向道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长,卢长安有礼了。”
道士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含笑点头:“嗯,你有种!”
他突然说出的话,倒把卢长安给吓了一跳。
有种?有什么种,情种,气种,王侯将相之种?
“我说的是道种。”道士微笑道,“贫道乃大道宗,终南山朱凤洞天多宝道人也,今见小友甚有道缘,自是不胜喜之。”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懵?
卢长安试探道:“不知道长何出此言?”
多宝道人大笑:“老道若说小友天资非凡,骨骼清奇,乃万年不遇修行奇才,你相信吗?”
“道长说笑了,这点自知之明晚生还是有的。”
“这就对了,上上之资,皆以伏藏为本,而道种伏藏于人事之中,岂可一言可查之。”
卢长安更是懵逼了:“那么,您所说的道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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