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657年,帕德雷港东区警局,雨夜。
“这是这个月的犯罪报告,相比上个季度,又提升了将近两个百分点!”奥德列斯怒气冲冲地将新打印出的报告甩手丢到雷恩的办公桌上,“雷恩警长,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个解释!”
雷恩头痛地捏了捏鼻梁,很显然,这位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年轻局长奥德列斯并不知道帕德雷港东区近期的情况,现在的帕德雷港东区可不是联邦曾经繁华的“不夜港”,数年前的那场可怕瘟疫摧毁了联邦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城市。
帕德雷港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连接联邦中部和南部的交通枢纽,帕德雷港更是南方独立军和起义军的必争之地,只要切断了数个能够连通联邦中部的港口,那么反叛者就能轻松获取南部大片的海岛,插上代表自由和解放的星芒旗。
虽说到最后联邦及时从疫情中抽出手来对付反抗军,成功将帕德雷港光复,并一鼓作气将南部的独立军一直赶到遥远的特拉维斯群岛之外,但是在南方大片土地上残留的间谍和暴民可不是几年就会完全销声匿迹的......
“奥德列斯局长,您有闲工夫听我分析所谓的犯罪报告,还不如好好开动你那来自中央帝都的聪明脑袋,好好破一次案!这才是降低犯罪率的最好方法!”雷恩略带轻蔑地看了一眼奥德列斯,傲慢地从抽屉里抽出一支食指粗细的烫金雪茄,光看卷纸上漂亮的印刷字体,就知道其造价的不菲。
向这种走马上任镀一层金就走的“局长”,雷恩这些年没见过十个也绝对有八个,这个奥德列斯也绝对是其中的一员!若是这家伙聪明一点,在任期中安安分分地,他倒也不会多加在意,大家各取所需嘛!但要是这人想要对局里的事情指手画脚,他一定会让奥德列斯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奥德列斯却像是知道雷恩要说的话一般,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冷笑一声,只是看了一眼左手戴着的银色手表。
“应该到了!”他嘀咕一声,在雷恩疑惑的眼神中朝警局外走去。
今天的帕德雷港飘着没有重量的细雨,一辆半旧的派克轿车从远处驶来,昏黄的灯光被细密的雨水散射地打在厚重的黑岩石壁上,石壁上方依旧残留着无法抹平的枪弹痕迹,似乎还在无声诉说着当年那场战争的惨烈。
在疫情前汽车还是联邦常见的事物,在人人为生存发愁的今日,却不是平常人用的起的,即使是掌管整个帕德雷港东区的联邦警局,能够同时出动的警车也不超过五辆。奥德列斯见到汽车的时候,面色一松,没等轿车停稳,他已然迎了上前去,这反常的举动让慵懒躺在办公椅抽着雪茄的雷恩稍稍抬了抬眼皮,却并没有多在意,只是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吞云吐雾。
“您来啦!”奥德列斯微微躬身,戴着精选小羊皮手套的右手直接按上了车把手,丝毫不管上方的雨水会对手套造成多大的损害,奥德列斯毕恭毕敬地将来人迎了下来。
“奥德列斯,我说过,不需要这么多繁杂的礼节。”车上下来的年轻男子,一脸无奈地开口。
奥德列斯没有反驳,他从始至终都是低眉顺眼的,并没有过多地观察身前这位长着东方面貌的年轻人,只是恭谦地将车门合上,用行动表明了自己尊敬的态度。
“我听说,你最近似乎遇上了麻烦。”年轻的东方男子,压了压脑袋上的黑色丝绸礼帽,他身着一套银灰色的手工定制西装,手中握着一把纯黑色的雨伞,男子缓缓将其撑开,锋利的伞骨根根收敛锋芒,淅淅沥沥的雨水从伞的尖端柔顺地分开、滑下,随后整个伞面宛如抹了油一般光滑透亮,滴水不沾。
奥德列斯毫不怀疑这把伞的锐利,他曾在帝都的枫叶大道上亲眼目睹了这把伞轻松切开了异鬼们宛如钢铁般坚硬的身躯。而那个名字怪异的年轻人“苏”,则站在不远处漠然地看着异鬼们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
奥德列斯向自己的家族报告了此事,并通过交好“苏”,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才节节攀升,这才有了到南方的帕特雷港“镀金”的机会。
事实上,他并不是很清楚“苏”这个名字背后蕴含着怎样的意义,只有家族的那些核心成员们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怎样的分量。但趋利的心理让他明白,跟从“苏”将会给他平凡的人生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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