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时不时传来褚赫低低的抽泣声,“我那老母平日里是何等的疼爱这个孙女儿,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病不起,当天下午便也随着小女离去……”
陈帝轻叹一声,听上去似已对褚赫的话有些相信,“这件事情,朕也是知道的!那尤沛怡确实可恨!”
“可恨的还不止这点啊!皇上,晋麒和他的夫人为了让那尤沛怡逃避责任,竟逼迫微臣在小女的牌位上刻上……刻上尤氏爱妻这几个字,微臣的女儿死都死了,还有受他们如此的**!微臣只恨自己有眼无珠,前面那十多年跟了如此丧心病狂的恶人!微臣不甘,不甘啊!”
陈帝苦笑一声道:“没想到晋麒为了让尤沛怡逃避处罚,连这样下贱的点子都出得出来!这让你女儿的亡魂如何得到安息!”
褚赫又道:“微臣能忍的地方都忍了,尽管小女和老母亲去世了,可是因为我那混帐侄子的一句话,晋麒他终归不信任我!从那以后更是处处针对微臣,若不是我偷偷处置了几个与他异心之人,恐怕微臣早被他害死了!皇上,那向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微臣是怕呀,可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选择呢,他已经逼得微臣没有半条活路了!”
陈帝道:“这件事竟已发生,你也只能节哀了!谁让他是当朝首辅大臣,一品军侯呢!他的爵位是先帝所封,朕又有何办法!”
只听得褚赫提高了声音道:“皇上,还请三思啊!晋麒他因为十多年前的平定诸皇子之乱,便以首辅之名处处把持朝政,这满朝文武之中,有过半都是他的亲信!他包藏的祸心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皇上,您还记得李全被抄家的时候吗?”
“此事过去不过几个月而已,朕当然记得!”
“可是,皇上,您可知,从李府抄出来的不仅仅只有金银珠宝,还有整整一匣子的东西。就是皇上您派梁大人和祁统领去封李府的时候,微臣便看到晋冲他翻墙进了李府,不多时便抱了一个匣子出来!晋冲此人愚昧,这多半是那个晋麒所指使!”
陈帝立即问道:“那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罪证!是李全这么多年以来收集的诸大臣的罪证!就在第二天下午,晋麒便将大臣召集到自己府上,将那些东西一一摆到我们面前!就因为有这些东西,所以他更加牢牢地控制住了我们,他要我们往西,又有谁敢往东呢!这几年,他又让多少大臣将他们的子女送到他的府上,明为代为照顾,实则就是人质,是为了让我们对他俯首帖耳,为他所用!若非如此,微臣的小女又怎会无辜枉死!”
只听陈帝哼声道:“有那些大臣的,就没有他晋麒的吗!他这几年做的事还少吗?”
“当然有!只是关于他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拿出来给我们看!而且就连京城,就是天子脚下的卫统府李致也是他的人,那么驻扎在其余地方的军队就更不用说了。微臣是担心他虽非手握兵权,却有太多手握兵权的人对他惟命是从啊!如若晋侯爷真有异心,皇上,您可是有大危险啊!”
“你说什么?就连李致也是他的人?还有地方的军队,这么说来,他手中的兵岂不是有几十万之众!”
“只怕不下于二十万!如果晋侯爷他要逼宫,皇上,您的禁军只有六千,再加上祁老将军的五万大军,纵然祁统领是常胜将军,祁老将军指挥作战屡屡得胜,也是不堪一击的啊!还请皇上要早做打算啊!”
里面传出陈帝狠狠的话:“哼,哼!禁军!”
听闻皇帝长叹一声又道:“六千禁军又怎会全在祁步君的统领之下,除了他的两个副将外,不知这里面还有多少人是他的人呢!还有祁云山的五万大军,这里面又有几个是他的人!晋麒若是真有异心,朕……朕真的就危险重重了!”
“所以皇上,为了大陈江山,为了天下百姓,您要早做打算啊!趁他晋麒现在不没有足够壮大的时候,先发制人!”
只隔了一道门,薄薄的一道门而已,内外寂静,是皇帝痛苦纠结,还是皇后心中难于挥去的阻塞。
许久,冬日里的寒风吹在脸上,如硬邦邦的竹片似地抽打在人的脸上,只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方可罢休一般。
又听得里面皇上低声道:“这件事情,不得再让第三人知道,朕命你务必尽快拿到证据,若是能另将李全掌握了他的罪证的东西拿到手最好不过!一旦得手,立即来报朕!”
褚赫道:“是,皇上!这些东西,就算不在晋麒手上,也绝不会逃出李府,老臣定早日寻个机会去好好查找!”
陈帝道:“嗯,你去吧!”
眼看着褚赫马上就要出门,皇后与婉贵妃等人立即闪到了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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