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望着当空的一轮弯月,嘴角浮起冷冷的一丝笑道:“褚可,呵呵!”
肖公公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地道:“皇上,老奴可从未听说过褚赫有两个侄子的!”
“什么?”
“老奴记得五年前,吏部尚书褚赫大人的侄子褚克犯过一次人命案,因在京城当地出的事,又涉及朝中二品大臣,所以京兆府陈大人便把案子移交到了大理寺和刑部,后来因案件十分清晰,当即便判了秋决。”
“判了秋决!肖玦,你确定褚赫只有一个侄子吗?”
“是,老奴清楚的记得,褚赫的弟弟在生下这个儿子后不久便病逝了,所以褚克便一直寄养在褚赫府中,因褚大人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褚赫也一直视其为亲儿子一般。”
陈帝边走边点头道:“褚克?褚可?换死囚?他们可真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啊,如此不把王法放在眼中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而且他褚可不但没被处死,甚至还大摇大摆地仍在京城生活。真……真……呵呵,朕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陈帝立即转身对身后的肖公公道:“肖玦,你让梁启好好查查五年前的这个案子,一有消息立即来向朕禀报!但要记住一点,千万不可让李全及何晨二人发觉!”
“是,皇上!”
陈帝缓缓走着,一时并未说话,走出去大约半刻钟的时间,他方道:“这样,这件事先让他们二人查,等查到实证五年前确实是换过死囚的,你再让梁启私下里告知于朕!”
秋凉已渐渐上涌,下了早朝,陈帝草草用了几口早膳后,便在御书房里看那些从晋麒处送来的折子以及放于手边的书。
肖公公手中拿着一本书送到陈帝手中道:“皇上,这本《诗经》是尚书令张大人送来请皇上翻阅的。张大人的意思是说,这部《诗经》不同的时候去读它,里面的意思竟是完全不一样呢!”
案上堆积着一堆的奏章,却是无趣,说的也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事罢了,这么看了约有两个时辰,陈帝便有些乏了,起来走动走动。
“走,去坤宁宫看看皇后去,她现在的身子如何了?”
肖公公忙跟上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身子虽是大好,但毕竟伤了底子了,娘娘怕冷,如今已入秋,天更加凉了,老奴已早早的叮嘱过内务府,将过冬的衣物以及银灰碳给坤宁宫送去,还有地笼,也要早早地装上去。”
陈帝头也不回道:“嗯,很好!想得很周到,这样,前几日波斯国进贡的那批流云绵带上四匹送去皇后的坤宁宫,朕听说这绵很是保暖。”
肖公公忙应了,便着身后跟着的人将东西送去坤宁宫。
待他们二人来到水池边时,陈帝捡一块石头坐于河边,低声问道:“朕让陈仲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肖公公忙从袖中抽出纸条递到陈帝手中道:“是!皇上,京兆府尹陈大人已经调查清楚了,皇上,您过目。”
纸上的几个字虽加在一起不足百字,却是字字锥心,字字重如千金,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吏部尚书褚赫抢占民田民房,贩卖妇女儿童,受贿金额或达百万两;兵部尚书向线克扣军晌,常以次充好,至使边寒将士每年冬季冻死饿死之人达数千,所得银两均与晋麒等均分,金额或达几百万两。五年前,褚赫侄子褚克在街头与人斗殴时打死一人,八年前,向线夫人的表弟强抢民女,并将此女父亲打死,褚赫及向线当时勾结刑部及大理寺私换死囚,偷天换日。
陈帝将纸紧紧地揉成一团,仍进河中,许是河水也承受不了这几十个字的重量,有缓缓沉入水中之势,片刻纸上的字均已化开再难分辨。
陈帝坐在那块石头上,闭着双眼,仰天长叹:“我大陈国,有此等贪官恶官,还有救吗?这是要亡国啊!”
肖公公轻声道:“皇上,您息怒!毕竟十几年前,他们为了平定诸皇子之反,是出了不少力的。”
陈帝冷哼道:“哼!若不是朕顾着当年的情份,岂能容他们到今日。”
肖公公低声道:“是!皇上仁慈,可他们真不该如此辜负皇上您的一片苦心!”
“朕不是没给过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是他们被金钱,被权势蒙蔽了双眼,蒙蔽了心智了!”
“是!皇上,只是他们的身后是晋侯爷,恐怕不好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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