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可快跪下吧,别到时候还连累了你叔叔!”
一连串的嘲讽,看着众人哄堂大笑,褚可如何还肯再低头。他明知自己叔伯确实官职不如首辅,甚至还要仰仗晋麒,可他认为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能今日在众多公主爷面前丢了脸,要知道他一向将那些人震得服服帖帖的。
于是啐一口在地上道:“呸,放屁!不要说皇后还没有生下皇子来,就是生下来了,能不能活着坐上皇位还不知道呢!你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了!你那姨父虽说是个首辅大臣,可你以为每日跟在你姨父后面的那些大官们个个都那么忠心呢?谁的心里不都是明镜儿似的,别再白日做梦了!他做的那些龌龊事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呢!要反了你姨父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这老虎这么牛,百兽之王还要毛草焐呢,一个大不了的首辅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褚可,你个狗东西,说什么呢!”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又加之双方的主仆大打出手,厅内被掀翻的桌椅很多,一时之间竟全都动起手来,甚至连许多原本看热闹的公子哥们也不知什么原因加入了战斗之中,在这场混乱之中,尤凯和褚可的脸上身上被打无数,到最后甚至分不清到底对方有没有打过他,只是如雨般的拳头纷纷扬扬地落在他和褚可的头上身上。
打得双方筋疲力尽,一个个气喘吁吁地或趴或躺在地上。
那老妈妈老早带着秦仪姑娘走得远远的。
双方见要争夺的对像没有了,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后,挂着彩一瘸一拐地走了。
而尤凯人虽是出了门,不但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更是被一番言语羞辱,如何能平得下来,当下便一股怒气地向自己的姨父晋侯爷府而去。
此时侯爷晋麒刚送走一帮在他那里打着哈哈的大臣,夏日炎热,此时便想要清静一番。正一人坐于书房之内,手中拿着西域驻边大将钱雄磊送来的一封军报,边境小国屡屡侵犯,正在寻问是否要痛杀之,晋麒心中早有计较,信手取来信纸一张,刚写到“稍安勿躁”之时,忽听得外面吵吵闹闹,晋麒本就有些心烦,听闻,便是怒火上来,将手中之笔一把掷于暗漆色的书桌上,起身向外吼道:“谁在那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尤凯半副哭腔,一手捂着自己的左脸,一脚作势跛着向晋麒而来,未到跟前,却已有呜呜咽咽之声。
晋麒一看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凯,这是怎么回事,整天游手好闲,是不是又在外面打架了,你这个样子,可还有我们晋家的一点风范!”
尤凯扑通一声跪在晋麒的面前哭述道:“姨父,这次您可要为外甥做主啊!”
晋麒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事快说,你这满脸青紫的是怎么回事,现下还有人敢对你动手吗!”
尤凯哭腔着说道:“姨父,外甥受点委屈也就罢了,可还有人没把您放在眼里呢!”
晋麒哼道:“你尽出去惹事!什么放不放眼里的,到底出了什么呈,说来听听!”
尤凯于是更是一番添油加醋,将褚可随口说出来的话变本加厉:“姨父,您是不知道,那褚可十分嚣张,说什么,他叔叔要反了您也是顷刻之间的事而已,对您那表面的奉承也不过是奉场做戏罢了。还说那些跟着您的大臣们,其实私底下都很憎恨你,已经偷偷与那个褚可联合在一起要对付你了。外甥受这点小伤也没什么,只是您可是陈国的首辅大臣,连皇上对您都是恭恭敬敬的,他一个小小的尚书侄儿就如此出言不逊”
晋麒怒火中烧,指着尤凯狠狠道:“你一天到晚的,竟给我出去胡闹,别再说了!那褚赫对老夫恭恭敬敬,他那个侄儿也不过是个蠢才而已,你何必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要与他斤斤计较,不过是让自己也变成像他那样蠢笨而已!”
尤凯捂着脸道:“姨父,外甥所说的句句是真,不信您问问他们!外甥是想,既然那褚可是个蠢才,这样的话也不可能是他赁空想出来的,所以肯定是褚赫那老匹夫在自己府里日日念叨,被他听了去啊。所以,我才觉得,他所说也绝非是假了。姨父,您真不应该对他们太过信任,还是要时时提防着些才是!”
晋麒冷冷道:“好了,你这副样子,这几日也不要出去了,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尤凯本就十分惧怕晋麒,他这一声呵,自己心里虽仍是不平,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小声嘀咕道:“可当时,那么多官宦子弟在,就是我不说,也会有人说出去的。”
晋麒瞪了他一眼,冷冷转身回了书房,看到桌上那写了一半的书信,顿时更是气愤不已,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
实际上,他虽然怒斥了尤凯,却也知晓,这些平日里唯唯喏喏的大臣,若不是他握有他们的把柄,如何能这般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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