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赫想了想后道:“首辅大人,虽说皇上极少去御花池,但也不至在御花池的船会如此腐败不堪的呀!”
晋冲道:“是,孩儿偷偷前去看过,船已被打捞上岸了,不过那个洞确实不像人为凿开!”
“果真如此吗?”
“首辅大人,下官听闻有一种药,只需数滴,便能让某些东西快速腐败!”
“这个本侯自然知道,不过这药产自西域,帝都如何会有!”
“是呢,听那些行刑的太监说,找到福江的时候,他还打着盹儿呢,想必是因为皇上从未去过御花池,偷懒惯了!那船年久失修也是有可能的。”
晋麒轻叹一声道:“罢了!只是,冲儿,你也应该好好查查这曹德海的来历!”
晋冲道:“孩儿已查过,他是一个孤儿,五年前已进宫了,一直只是个小小的侍卫,这次让他在御前好好地露了把脸,也算是出人投地了。”
晋侯爷笑道:“既然没什么问题,如此便算了吧,何况一个小小侍卫而已!”
晋冲忙应道:“是!父亲!”
陈帝自然知道曹德海若是平白无故被调到他的身边,必会成为晋麒之党立即想要除掉的目标,所以才会想到用此方法。
曹德海自此便时时伴于君侧,这样过了一个月有余,文武百官也均已认全,各人的声音模样亦模仿的惟妙惟肖。
三日之后,惠王爷的生辰终于到来。
内务府早已将皇宫广场上布置一新,戏台均早已搭起。
刚过申时,大陈国的皇宫里便热闹起来了,此次惠王生辰由内务府亲自操办,新任总管孙洪恩更是拿出毕生能力精心操办。
华灯方初上,各式各样五彩的灯笼便已妖妖娆娆地点亮起来,将整个皇宫照耀得仿如彩色的白昼一般。
此次惠王生辰,大摆宴席,在京的文武百官几乎都携着家眷而来,大陈国的皇宫中除了晋楚怀晋封为皇后那次,从未有过如此热闹的时候。
申时二刻刚过,陈帝已大踏步地过来。
众人忙行礼,三呼皇上万岁。
陈帝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双手示意众大臣起身,“今日惠王兄才是寿星,是今日这生辰宴的主角,朕只不过来讨杯酒喝罢了。”
众人这才起身坐下,台上戏班子的“三打白骨精”正演到关键时刻,孙悟空手中一根金箍棒一棒下去,白骨精终于露出原形。
台下立即掌声四起。
今日的陈帝神清气爽,裁剪合身的明黄龙袍浑然天成般的附于他英俊挺拔的身姿上,腰间一条宽厚的腰带,一顶龙珠玉冠完美的将他的发须束得光滑明亮。
陈帝身形本就高,此时坐于主席位上,竟让晋麒产生了恍惚眼前的那个人并不是只有二十来岁的,时时对他唯唯诺诺的青年皇帝,而是当初与他一起驰骋疆场,豪气万丈的先帝,那个他想尽一切办法最终将他毒害的先皇。
陈帝的脸上挂着笑容,清亮而敏锐的双眼早已在人群中一一扫了过去。
陈帝记性极佳,甚至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他一眼扫过去之后,眼前那上百位文武百官的官职,名字以及他们的能力背景等等已是跃入他的脑海之中。只是他的这份超人的能力满陈国上下只怕也就肖公公才知晓。
陈帝一眼望过去,很容易就在众人里面找到了惠王,惠王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长袍,一条乳黄色的腰带将他整个伟岸的身躯束得更加健硕,外罩一件米色纱袍,羊脂玉发簪将他乌黑的长发束于头顶。
此时的惠王正与低头与身边的吏部尚书褚赫低声交谈。
但事实上,惠王在去西域之前与褚赫的交情并不深。
这甚至让陈帝产生了一丝恍惚,仿佛眼前的那个与他相处了二十余年的王兄与原先的惠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陈帝又注意到惠王的腰间,一方翠绿的美玉侧挂于惠王腰间,淡绿色的穗条倾泻而下,陈帝一眼便看出这块美玉乃是宁雅刚进宫时,二人一人抚琴一人起舞后,宁雅俏红着脸亲自将此玉挂于惠王的腰间,没想到,短短不过一年有余而已,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陈帝暗笑着摇了摇头,他怎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若眼前之人不是惠王,又能是谁,就算这世间真有长得极相像之人,又怎么可能连说话的声音,甚至神韵都如此相似,何况腰间的那方翠玉更是他一直都行形不离还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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