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盅茶的功夫,众人已用膳完毕,下人将盘碗撤下去,祁步君陪着父母亲喝了点茶后便起身欲离去。
祁老夫人拉住祁步君道:“君儿,你稍等回书房,我与你们二人有话要说,这样,你们都随我到你们房中去吧。”
张茹芸不知祁老夫人想要和她说些什么,拿眼去寻问祁步君。但祁步君同样不知,却将张茹芸这样的眼神误认为是在挑衅于他,以为她是否有何事瞒着他,与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心里自然对她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祁步君见张茹芸已扶了老夫人,只向老夫人说了句,“母亲,孩儿在房里等您。”便大步离去。
祁老夫人看着渐走渐远的祁步君,拉着张茹芸的手,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自从上次的那件事后,她自己也明白与媳妇生疏了些,张茹芸虽日日来请安,可以往请安后还会与她说上半天话或是一起侍弄一番花草,如今却是稍小坐片刻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或院子里。
茹芸扶着老夫人,与沛烟一起向自家院子走去。
老夫人极少到他们院子来,今日又是让其倒酒,又是要与他们二人叙话的,她虽觉得有些奇怪,但想想,任何一对父母终归是愿意看到儿子儿媳感情和睦的,便也不再多想。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茹芸的手道:“茹芸啊,婆婆知道,自从上次之后,君儿与你之间还有些误会。但不管怎么样,你才是他的少夫人,过去的事就别再多想了,婆婆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男人嘛,谁都有个脾气不是,以前年轻的时候,我和你公公不也一样,吵吵闹闹的,但这辈子还不是一样过来了。男人有时低不下这个头,你就多迁就着他点儿。他有什么不是,婆婆心里也清楚,我自会去说他。你放心,在我们祁府,断不可能让你受了委屈。”
茹芸轻声道:“婆婆,茹芸挺好的,并无什么委屈。那件事本就是我的不对,我会向他道歉的。”
老夫人温和地笑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婆婆可盼着早日能抱上孙子呢!”祁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张茹芸的手。
其实只有张茹芸和祁步君清楚,他们之间,绝不是仅仅是缺少个道歉而已,横在他们中间的沟壑越来越深,她与刘云芷在他的心中,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道歉所能挽回的。
这么想着,祁老夫人与张茹芸已到了他们房门口,只见祁步君双手撑着额头,双眼紧紧地闭着,脸涨得通红,似乎在极力地控制住什么一般。
祁老夫人看了,再看看时辰,知道是药效起来了,便忙着和张茹芸一起进了房内。可张茹芸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祁步君额头上豆大的汗一滴滴地渗出,忙转身对后面的祁老夫人道:“婆婆,少将军他这是生病了,现在这么冷的天,怎么反倒出了这么多汗。”
老夫人特意说道:“听说你看了许多的医书,那你快看看他!”并示意沛烟将茹芸的婢女支开。
张茹芸踌躇了片刻,眼见着祁步君似乎越来越痛苦,终于忍不住不去管他,拿帕子为祁步君拭去不断渗出的汗,又将手搭上他的手腕。
张茹芸的脸色在搭上他手腕的片刻后腾地一下立即变了,手立即从他的手腕上离开,他根本不是病了,而是被下了药,她惊恐地望向祁老夫人。
可老夫人此时哪还会停留,立即退出房门,并命人将门反锁,并命院内仆人全数退出,同时她下了命令,无论房内有多大动静,所有人都不得开门,必须要等到明日清晨方可。
她想到祁老夫人今日的种种奇怪的举动,终于明白了。那日是自己对她说,她与少将军成婚这许久来,从未真正做过夫妻,有名而无实。
祁老夫人,婆婆,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她虽对祁步君爱慕了多年,去年又因得了皇上的圣旨嫁于祁步君,可这几个月来,伤她的又何止两三分,若没有真真实实的感情,她宁愿就这样过一辈子,起码自己身体上是洁净的。
祁步君摇摇欲坠地站起来,看着眼前重重叠叠的人影,如同有两三个刘云芷对着他笑,为他轻轻拭去自己满身的疲倦一般,可一晃又变成了惶恐地看着他的张茹芸。
祁步君伸出双手,嘴里不断地喃喃叫着“云妹,母亲”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眼看着他快要摔倒,张茹芸忙上前去扶住。
祁步君微睁着眼,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着的刘云芷和张茹芸,虽然行动上已有些不听使唤,胸口也如同火灼一般。但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母亲今天为何会让他今天喝酒了,又为何让他到房间里来。想想刚在路上的张茹芸与及为他不断地斟酒,他虽是此时自己的身体和双手仿佛不受控制,但心里却又十分清楚,自然认定是张茹芸会同自己母亲给他下了这药。
想到这里,祁步君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张茹芸,可恍惚间却又变成了向他微笑的刘云芸,祁步君一会儿推开眼前的人,一会儿又将茹芸拉进自己怀里,张茹芸一个瘦弱的女子如何抵抗得住他祁步君。
药效已越来越重,此时的祁步君烦热异常。
张茹芸恐惧地一步步往后退去,她也不再去管满脸通红的祁步君,走到房门口想将房门拉开出去,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祁老夫人命人在外面将门锁了,她不断地拍叫着门,希望谁还能在院中,能将锁或门砸了好让她逃了出去。
如今这个样子,如果祁步君与她之间真的发生些什么,只会让她觉得耻辱万分。
可是不管她怎么去拍门,怎么大声的喊叫,无一人过来,连着前几日自己父亲再次送进祁府的自己的贴身婢女春芳也消失了不见,张茹芸无力地滑落在地,手仍不停地敲打着门,泪水滚滚而落。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此时的祁步君,豆大的汗从他的额头滚落。看着地上的张茹芸,大步跨过去,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他满脸通红,嘴中的酒气不断地喷在茹芸的脸上,直冲她的大脑,更将她熏得昏昏沉沉。
张茹芸哭喊道:“祁步君,你混蛋,你放开我!”
祁步君哈哈一笑道:“哼!这不是你和我母亲所希望的吗?现在却要在这里充什么贞洁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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