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苦。”
张茹芸苦笑着摇摇头道:“可你不该跟着我受苦,你出府去吧,找个好点的人家嫁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小姐!”彩莲听后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求您,别赶奴婢走!奴婢哪都不去,奴婢只要能跟着你,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彩莲……”茹芸亦是哽咽:“我又如何能舍得你,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何时分开过,可……可我不想再让你涉险,今天若不是我早到一步,只怕你命都不能保啊!”
“小姐……小姐,奴婢不怕,奴婢死都要跟着您!”
“可我怕!我怕失去你,你明白吗?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找个真正痛爱你的人,结婚生子,再不要活成我这个样子!”
“小姐……奴婢……奴婢……”
“你起来。”张茹芸扶起彩莲,从柜子里拿出银票:“彩莲,你我情同姐妹,这些银子,你拿去,权当是我给你的嫁妆,好好……好好找户人家,穷点不怕,关键要懂得怜惜你,要知道痛爱你,明白吗?”
“不……小姐,奴婢……奴婢用不了这么多钱,这些都是老爷给您的嫁妆,奴婢不能拿!”彩莲要将银票塞回给张茹芸。
张茹芸阻止道:“听着,彩莲,你得有自己的钱,这样夫家才不会瞧不起你,我已经是这样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银子我还有,你看,我还有这么多的首饰,再不济我还能回府去拿。可你不同,你以后也别再给人家当下人了,好好过日子好吗?”
“小姐,奴婢做不到,做不到啊!”
尽管彩莲满脸的泪水,尽管有火辣辣的痛不断从后背传来,可茹芸的脸却是毫无温度,如此冰冷,冷得刺骨,“你能做得到的!”
房内的温度似比这冬日里最严寒的雪还要冷,良久后,彩莲哽咽道:“小姐……奴婢答应你,奴婢好好的过日子,再不给他人当下人,好好的结婚生子!”
“好……好……”张茹芸如何能舍得彩莲,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彩莲数度哽咽,可茹芸明白,再不能这般让她留在祁府,这样的日子她一个人过着已是够了。
现在的张茹芸是更加的孤单了,一个人孤零零地或坐在院子里看书,或发会儿呆,或是做些女红,虽是身边还有个祁府安排的小丫头,却也是静静的,仿如整个世界只余她张茹芸一人。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祁步君已是二十四岁,可膝下却无半个子女,祁老夫人一日日着急起来,她本就身子不好,这段时日因着揪心祁步君与张茹芸的事,眼见着身子是不断地憔悴下去。
这日,祁老夫人刚从软垫上起身,便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祁府乱成了一团,赶紧将老夫人扶上床歇着,同时又着人去请了大夫过来,按着以往,蔡伯定会差人去请刘庆老先生,可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便也清楚,故虽是知道刘庆老先生医术精湛,却也不敢擅做主张,只得让下人在街上寻了一位别的大夫。
张茹芸亦是赶了过来,虽然对于祁老夫人杖责彩莲,她心里颇有些不快,但毕竟彩莲已经离府多日,离开时,蔡伯也多少打点了一番。故此次听闻老夫人病了,她也照顾在侧,虽说她对医术仍属于初学阶段,平日里也常常是自己琢磨,并未正式拜师,但毕竟看得时日多了,书又读了不少,因此从老夫人的面色和脉像上,她多多少少明白些,祁老夫人只怕多半是心病了。
这个时辰府里管事的祁老将军与祁步君均在外忙着,老夫人这一病,自然便由她主事了。
“大夫,不知我婆婆怎么样了?可有大碍?”张茹芸看到大夫手从老夫人的手腕上离开,便站起身问道。
“老夫人面色黯淡无光,脉像亦是时缓时急,乃是因老夫人日常优思过多之故。”
茹芸如何不知,“那还请大夫帮忙开个方子,我让管家前去抓药吧。”
大夫却摇头道:“少夫人,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虽可开些理气调顺之药,却是治标不治本。”
“那——那如何是好?大夫,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大夫边开方子边轻轻摇了摇头道:“少夫人,此方子您吩咐人去抓来,老夫人喝下不久便回醒过来。只是这心病嘛,一切还是等老夫人醒来后,问清了,解了老夫人这心里的事,这病自然也就痊愈了。”
蔡伯送大夫出去,张茹芸看了看静静躺在床上的祁老夫人,只是吩咐了老夫人的侍女沛烟姑姑好生照看着。
她却并未多问半句沛烟,老夫人为何有这般重的心病,以至于她心郁冲心,晕厥过去,不是她不愿意问,也不是她不愿去解,只是自己很清楚却无能为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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