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怀轻轻靠在陈帝怀里,嘴角挂起一抹笑。
晋慧,你不会如愿的。
可如嫔,或者是静贵人,她们升得再高,又能与自己相搏几分呢。
傍晚时分,合禧宫内。
陈帝踏步而入,因静嫔聋哑,故对于内侍宫女的那句“皇上驾到”是听不到的,会手语的宫女听后忙进内殿以手语告知了静嫔。
静嫔协众宫女太监相迎。
陈帝牵起静嫔手入内殿,每当陈帝进合禧宫内,众人已习惯了皇上与娘娘独处,故而今日亦同往日般,由静嫔亲手为皇上煮上一壶好茶,二人席地而坐。
铁观音的清香宁宁绕绕,沁人心脾,甘甜中带着一丝丝的苦涩。
陈帝一手拿起玉质茶杯,轻呡一口,久久不语,静嫔只安静地坐在一侧,为皇上添上一杯杯的铁观音。
许久后——
“静嫔,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陈帝在静嫔处,从不称自己为朕,也许是因为静嫔的听不到,也许是静嫔总会这般笑着静静听他说,所以在合禧宫他总会卸下一切心理的负担。
陈帝叹了声气苦涩地笑看着静嫔,“也只有在你这里,你什么都听不到,又什么都不会,我才愿意什么都和你讲……”
“你知道吗,当楚怀不顾一切地为我档刀的那一刻起,我真的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因为她父亲而迁怒于她,不该因为这些事而不许她生下皇子,不该因此而从未对她付出过真心……”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为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这几天我真的很害怕,怕她为此而丢了性命,怕她再也醒不过来。那样我会内疚一辈子,所以我一直守着她,再累再难我也要守着她直到她醒来。所以她一醒来,我便要封她为后,这是我欠她的……”
“可……唉,周太医说她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生了公主后,她的身子已经气血受损,再加上这次真真的伤了根基……”
陈帝仰天长……。
“你说,我做了这么多事,究竟值不值得,有时深夜梦醒时分,我的内心亦是空洞洞的,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和谁说说这些话,这些事憋在心里实在让我难受啊!”
静嫔静静微笑着为陈帝添上一杯又一杯的铁观音,甘甜中带着苦涩……
自此,皇后楚怀虽还仍未正式行册封礼,但自得了旨意后,内务府一切均按正宫皇后的用度拨付。
因为皇后需要静养,皇上便特命后宫众嫔妃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如此皇后安安静静地在紫萝宫内静养了几个月,如妃协理皇后主持六宫事宜。
只是自如妃父亲无端端地死了后,如妃做事便小心谨慎,如今虽晋至妃位,又协理六宫,但她却对后宫众嫔妃的日日到访巴结反应极淡,何况她还有个被人称为傻子的大皇子。
陈帝每隔三五日便来探望一番皇后,皇后的身子终于是日渐好转了。
然则婉嫔却心内有些恨恨的,她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非但没有在皇帝面前提晋她位的只言片语,更是将协理后宫这般的大事交由一个外人来做,而且更让自己生气的是连一个原本只在贵人位上的聋哑女也爬上了嫔位。
自从那日与自己的随嫁婢女紫香交心谈后,婉嫔深深地意识到了要在这后宫立足,若想终有一日脱离她那个伯父的掌控,自己在后宫中位份的提升是何等的重要。
所以,除了后宫位份的争夺,她还要依靠那个自己唯一可依靠,却也要同他一起相扶的那个人,她婉嫔今生唯一的一个男人,这大陈国的皇帝。
这日,婉嫔在皇后宫内小坐。
皇后面色好了些,正卧在榻上休憩。
婉嫔绞着丝巾有些埋怨道:“姐姐,好歹你我才是亲姐妹,你却为何不让皇上晋晋我的位,反倒将这样的富贵让给一个外人了,就连那个聋哑女人也和我一样的位份了。你不知道,那如妃如今仗着晋了妃位,又协理六宫,可神气着呢。其他那些女人日日都去她宫里拜见,搞得好像她才是皇后似的,反倒你这个真正的正宫皇后娘娘没人来拜见,如今就是妹妹见到她还得给她行礼。”
皇后楚怀嘴角扯了点笑意出来道:“你啊,本宫这里周太医早就说过了,需得静养,她们如每日来这般吵吵闹闹的,本宫还如何休息得好。何况皇上体贴本宫,早就免了她们的每日晨昏定省,你何苦还在那埋怨。其他嫔妃去贺如妃那也是应该的,我看你啊,是在没晋你的位生气的吧!”
婉嫔跺着脚娇气道:“哎呀,姐姐,你怎么还替别人说话呢。”
皇后安慰道:“好啦好啦,皇上对你的恩宠可不比对本宫少,你只要好好伺候皇上,早日生下龙子,晋妃或是贵妃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我让小青给你的坐胎药你可还在喝着?”
婉嫔坐下叹了口气又偷偷瞧了眼正卧在榻上的楚怀道:“喝着呢,那药苦得我嘴都快麻了,也不见什么效果啊!”
皇后拍着婉嫔的手背道:“放心,会有的,本宫进宫四年也才去年生下公主蕊烟,你还年轻,总会有的,放心吧。”
婉嫔嘴角同样抽了抽,算是答应了。
只是二人的这番对话,让她们近身边的人听着颇为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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