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缓缓回宫,太阳的余辉照在他们的身上,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金黄的一片中一般。宫里因王懈前段时间如疯一般的提审太监宫女,现下比以往冷清了许多。
肖公公轻声道:“皇上,惠王来回话,说是明日启程,送宁雅公主的棺柩回西域!”
陈帝问道:“怎么,西域王还是不愿意让宁雅以惠王妃之名安葬在大陈吗?”
肖公公回道:“是!阿木西王子也是坚决不同意,说是尚未成婚,还算不得惠王妃。西域王送来的信,言词十分激烈,奴才是担心……”
陈帝道:“惠王与宁雅公主虽只见过几面,但二人早已心灵相通,所以此次由惠王亲自送宁雅的棺柩回西域,西域王当不会为难他,而且凶手已经伏法!”
肖公公点了点头道:“是,西域王倒也没多说什么!”
陈帝又问道:“朕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如何了?”
肖公公忙道:“回皇上,已准备得差不多了,丝绸五百匹,白银二十万两,茶叶五千斤,另外还有婢女三百,如意尊一对,粮食五百车,另加一道三十年互不发兵的圣旨。”
陈帝点点头道:“嗯,好!明日朕亲自送惠王与阿木西出城!”
肖公公道:“皇上如此龙恩,想必那西域王和阿木西也该是消了气了,毕竟他们连年灾荒内乱,确还没有这个实力发兵我大陈国的。”
陈帝点点头,自不再多说。
到了第二日正午时分,陈帝送至城门外,由惠王亲自带队,带着宁雅公主的棺柩和阿木西一起启程回西域。
城门口,送别宁雅的队伍绵延数里,几千人的队伍异常沉闷。来时大红的衣服和仪仗此时却是一片白色,如大海上一片白色的船队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悲伤。而在队伍的最后面,则押送着数车陈国送去的礼品。
在队伍的前面,肖公公手中的托盘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九杯酒。
陈帝拿起一杯酒,同时示意肖公公将另外两杯递到惠王和阿木西王子的手中。
他们二人拿起酒杯,陈帝面色凝重,心中仍对宁雅的突然枉死心痛不已,他缓了缓自己的心情后方道:“此番你们送宁雅回西域,朕心甚痛!然朕亦念西域王爱女之心,不忍强留。但我大陈国必将与西域永结同好!朕以大陈国皇帝之名许诺,三十年之内必与西域止戈为盟!”说罢,一昂脖将手中酒灌入喉中,冰凉辛辣的液体迅速流入喉间,为这本就沉闷的气氛更是增添了萧条感。
阿木西喉间哽咽,望着这长长的白色送葬队伍,眼中泪水再次流出,也是一昂脖将手中酒灌入喉中。
惠王心中也是难受亦常,若非有此遇外,他与宁雅早几日便已经出发游历大河江山,吃遍几国美食。然此番佳人已去,伸手所触却只有冰冷硬极的棺柩一幅而已。眼前时常闪现宁雅活泼开朗的身影,偶尔大笑,偶尔与他一起练剑,偶尔拉到到街面大吃大喝。
三杯酒之后,大队出发,阿木西先行,陈帝在惠王的肩上重重拍了几掌。
“惠王兄,你……瘦了许多。此去西域路途遥远,请王兄务必珍重!”
惠王鞠一鞠礼道:“皇上放心,愚兄此番送宁雅回西域,也是我心中所愿,定会好好保重自己。”惠王看了一眼队伍中间的棺柩又道:“替她看一看这江山丽水!”
陈帝轻轻叹息几声,“天嫉佳人!只是你此次独自一人去西域也需万般小心谨慎方是!朕是担心……”陈帝看了眼已走在前面的阿木西。
惠王清楚陈帝想要说什么,忙道:“请皇上放心。阿木西与我性情相投,这段时间以来,他自然知道我对宁雅之心,更是知晓我的性情,当不会有什么事。只是,为兄此去,当愿为宁雅守灵三月,只怕一年半载不会回京。我虽不愿入朝为官,但却清楚京中局面,还请皇上多多提防那些人!”
陈帝轻叹,“朕有时真的很羡慕你……”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惠王自然清楚陈帝的难处,彼下,两人皆沉默下来。
“时辰不早了,王兄一路保重!”
“谢皇上!”
正在惠王刚要转身离去之时,却听得后面有人大声道:“惠王请留步!”
陈帝与惠王两人均转身朝后看去,同样整个原本极其安静的送葬队伍尤其是阿木西也转身向身后望去,只见晋麒急急奔来。
“老臣因宫中有事耽搁来迟了,还请皇上、惠王莫怪!”
惠王轻轻一笑,他如何能不知晋麒为何来得如此之迟,想必定是要让阿木西和自己知道,更是为要让陈帝明白,他在这大陈国的地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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