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猎猎作响,在夜色的掩护下,一支部队从大营驶出,却奔向战场相反的方向。
这支队伍和其他的队伍可不一样,每个人的眼中都包含着浓烈的杀气,好像是从天而降的罗刹。
“此次战斗的结果,我们是否能够除逆贼,迎君上,就看诸位了。”卫政的话语音犹在耳,那拱手拜揖的场景深深刻在他们的心中。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北州剑圣以礼相待,托付重任于己身,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啊!
“跨越蕴谷,奇袭桐城,钳形相攻,绝栾灭殷。”
以一支精锐绕蕴谷奇袭皇都的门户桐城,再由大营方向出斜道支援,在殷羽回援之时摆出钳形攻势,夹击殷军,定取云中,之后合围皇都!
殷羽不出兵?他不可能不出兵,故封地栾国一带重兵被北联军死死牵制,北联军虽不得进但是栾炎的部队也不能撤。
也就是说,皇都空虚,只要成功,顷刻间乾坤可定!
此时——云中
“凭借着这份力量,卫政他们是无法逾越这座高山的。”殷羽望着自己那宛若虬龙盘旋的臂膀。大笑道。
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血管中一团黑紫色的物质在剧烈的翻滚着,让人觉得下一刻它便会挣脱而出!
他对面的顾然只是淡淡的扬了一下嘴角,他摇了摇羽扇,那狼一样的眼睛望向了殷羽。
“将士们许多也已经注入了这份力量,他们应该感激,是我给了他们机会能够报效栾大人。”
殷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紧盯着顾然,许久才说道:“虽然你不过是个谋士,但这好像丝毫不影响你的手段比我凶狠百倍”
“我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只要能够为栾大人铺平前进的路,任何代价都是可以付出的,包括你我!”
殷羽眯了眯眼睛,不易察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身体向后仰在了铺满天鹅绒的软座上,打量了一番这黑衣谋士。
“我……我有个疑问。”殷羽开口道。
“说吧。”
“如果他们奇袭桐城,我们该如何应对?”殷羽说道,“皇都兵力空虚,此刻是在打仗同样也是靠着各方兵力互相节制。”
“我们不需要被节制!而是由我们来节制别人!”顾然突然神色一变,粗暴的打断了殷羽的话语,“云中方面永远都是皇都的护卫!”
殷羽愣了愣,只得点头称是。
“我是想说,皇都兵力空虚,若是他们奇袭,我们该怎么办!”
顾然默然,缓缓坐下,但是没过多久,便是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殷大人过虑了。”顾然说道,“他们从哪奇袭?蕴谷吗?大可不必担心,卫政等人用兵谨慎,不会用这样的险招的。”
“万一呢?”
“万一?万一的话。”顾然阴桀的笑了笑,将一枚黑子放在了面前的棋盘上,“他们见不到桐城了,蕴谷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此时
“咴吁吁~”
为首的那名元者扯紧了缰绳,在崖边勒住了马匹,他身着重甲,脸上还有一副可怖的修罗面具。
他缓缓从脸上摘下那可怖的修罗面具,呈现的是另一副骇人的样貌,脸上满是战场的痕迹,一道最深最长的疤痕曾经夺去了他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透着无尽的冷酷和决绝,阴沉的表情宛如一头紧盯着猎物的孤狼,即便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在看到他的面貌都会瞬间相信修罗是真实存在的。
他便是卫政的副官,北州功臣之一,大元者清御,扶桑行动的主帅。
此时,山谷间传来几声高亢的鹰唳,穿透着撕人魂魄的力量。
“走!”他只是指了指崖下,随即便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便是寻路意图朝谷中驶去。
他身后的元者和精锐士兵们面对他都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不知那是来自元力的威压还是他那修罗相貌的恐吓。
众人都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出一言以复。
“此人长相凶恶,性情冷酷,眼中满是杀气,并不是什么善处之人。”映宸姬对身旁的星莩说道。
“他并不是嗜杀残忍之人。”
还未及星莩开口,身边已经是传来一个声音。
循声望去,却是背着一口大弓,纵马前来的卫弦。
他驶到清御的身旁,向他递过去一壶酒。
清御一言不发,粗暴的从他手中把酒壶夺过来,拔开口便是灌了下去,不一会儿,一壶酒便是见空。
随即,清御又将那一壶酒狠狠摔给卫弦。
“此等劣品浊酒!全无半点香气!你小子敢拿这个糊弄我!”突然一声暴喝,星莩等人全身都是一哆嗦。
“一会儿扎营,你去当斥候!现在,立即滚蛋!”清御怒喝道。
星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眉头紧皱,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
卫弦再怎么说也是卫政的孙子,北州的少主,清御是臣,即便抛开这一身份不说,清御如此不讲道理,暴躁胡闹,让堂堂的元者去当斥候?既无军法所依,又无言理可讲。
可奇怪的事,卫弦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而是平静淡然的将那酒壶收起,彬彬有礼的朝清御拱了拱手,退回到了队伍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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