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伐谋,其下攻城,云中所处之地两面环山,一面朝林,听说还是著名的魔法邦都,果真是易守难攻。”星莩细细研究了一番映宸姬就地画下的山川形势图,说道。
“真奇怪,这不都是那些个大人研究的事情吗?你怎么今天关心起这个来了?”映宸姬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一直都有学习兵书。”星莩说道,“这种人心的博弈,到底要比修炼元力难多了。”
“莩大人,映大人,长孙将军有请。”一名兵卫进入到营帐中说道。
星莩和映宸姬闻言互相看向彼此,出乎星莩的意料,这名直接听令长孙靖的綉戏殿少卿竟然也是什么也不知道。
当然,也可能是不肯说。
路上
映宸姬望着看起来心绪万千的星莩,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
“你这是怎么了?害怕老将军给咱们派任务了?”
“没有,哎,你说,若是我们派出一队精锐,从左上方那片山谷穿过,便能绕开云中,奇袭桐城,虎视皇都!你看如何。”星莩说道。
映宸姬白了星莩一眼。
“你怎么看啊。”星莩推了推映宸姬说道。
映宸姬撇了撇嘴。
“并不是不可行,但是那里重峦叠嶂,妖兽横行,虽有丛林却满是毒虫猛兽,若是从那里走,只有一次机会。”映宸姬说道,“虽是奇谋,却过于弄险,弄不好,便是……”
“便是什么?”星莩道。
“九死一生!”
卫政缓缓站起身来,望着营帐外面说道。
天边似是掠过一道极光,近期越来越频繁了。
“可是若不这样做,我们恐怕也没有什么好的策略了。”长孙靖说道,“如此,我们的战略需要重新制定,但到时候诸位诸侯怎么想,这就不是我们可以预料的了。”
“那就赌一次吧。”卫政叹息道,“能为便为,不能为就算了。”
“哼!要不是各路诸侯个个踌躇不前,心怀鬼胎,怎么可能今日让栾贼得势!”黯愤愤不平的说道,“他弑君杀臣,冒了天下之大不韪!我们大军集合的时候,他竟然已经站稳脚跟,”
“启禀诸位大人,您要传唤的人已经到了。”
此时,一名侍卫走进营帐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卫政说道。
“诺!”
言罢,大帐被撩起,强烈的阳光透进营帐之中,照在卫政的身上。
他眯了眯眼睛,望向阶下的几位青年。
“臣,拜见上主。”卫弦恭恭敬敬的跪下,朝着卫政行了个礼,接着,又向其他几位诸侯拜见。
紧接着,其他数位被召进来的元者也是相继叩拜行礼。
星莩望着这一营帐的元者愣了愣,还是映宸姬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反应过来,慌忙行礼。
“臣,拜见上主,拜见大将军。”
三人点了点头。
此时
“好了,演武到此为止,各士卒听令!正立!回营!”
夕阳之下,只见阿蒙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缓缓站起,面色冷漠。
那些士卒闻言如获大赦般舒了口气,但随即便是重新摆正仪态,个个看起来战战兢兢,哪怕是演武已经结束,仍是不敢有一丝逾矩。
等待士卒们逐渐走远,阿蒙舒了一口气,展臂伸了一个大懒腰。
“呼,可真是要累死人了,不知道老将军怎么想的。”
阿蒙同一时军功卓著,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长孙靖并没有安排他领兵,而是让他教兵,
阿蒙向来随性,虽然并没有因此而有些失望,但是枯燥却成了他最大的敌人。
但话说回来他的手段也还是可以,几天下来就把一群舞刀弄棒的武夫治的服服帖帖,见到他就发怵。
当然,若是一个人玩着一条大蛇,这条大蛇还在你身边窜来窜去,而大蛇的主人非常无德的耍着剧毒,搁谁谁也害怕。
阿蒙正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自由,望望落下的夕阳,被风翕动的树林,让他能回忆起一些美好的事情。
当然,前提是风景中不要出现人,尤其是……
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星莩,你大爷!”阿蒙扶额谩骂道。
晚风渐起,琛一袭白衣,衣边随风翕动,双马尾褐色辫子一摇一摆,双手交握放在腹前,嘴唇轻抿,眼睛望着地面,仿佛有什么心事。
她捋了捋鬓间几缕碎发,眉眼中一点忧愁,仿若微雨中的海棠。
“星莩那臭小子又出什么事了?”阿蒙站起身来,无奈的说道。
“啊,没有,我不是要找莩哥哥。”琛说道。
“那你……”
“莩哥哥被传唤到帅帐里面去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阿蒙撇了撇嘴唇,合着是找不到星莩才来我这里的,你和星莩还真的是兄妹。
“那些将士的伤势令我担忧。”琛叹息道,“阿蒙,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力量?哪怕我再如何尽力,中了那种诅咒,十个士兵当中只能有三个存活下来,看到他们痛苦的死去,我却无能为力……”
说着说着,琛已经是无法抑制,话音呜咽起来,顿时潸然泪下。
阿蒙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战场当中总有死伤,可是琛医者仁心,他不能这么说。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劝琛,说笑话?不合适。劝导她看开些?话语苍白无力,让人觉得是在敷衍。
“真不知道星莩这小子平时是怎么安慰琛的。”阿蒙长叹一声,心中无奈道。
“嗯……你先坐在这里,要不,我把我的肩膀借给你?”阿蒙试探着说道。
琛依然是泪眼婆娑,,阿蒙只好费力把她搀扶到座位上,坐在她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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