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星莩也更是后怕,好在还有那一颗金丹,那一天,自己竟然差点同时失去两名重要的人。
但到底,还是失去了一个朋友。
“你去看看阿蒙吧。”星莩对身旁的琛说道,“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琛点了点头。
“呼”胸前的白百合轻轻晃动着,星莩轻轻的叹出一口气。
西联军军纪严明,侵扰民生、私拿脂膏者尽皆斩首示众,竟是因此成了人心所向,再加上攻下的据点守住了半数以上,战果颇丰,士气大振,云州已有十数座城池请降。
“哈哈哈,这可真是民心所向,胜之所往。”看着云汶等人送来的军报,长孙靖拍手叫好道。
卫政点了点头,面带笑意。
“如此,我们就可直指云中了。”卫政道,“东联军那边怎么样?”
说起东联军,长孙靖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
“嗬,东联军,让我说我们就不该对他们报以希望。”长孙靖忿忿道,“君上者心怀鬼胎,互相猜忌,为下者懈怠惫懒。军纪废弛,武力不举,除了一开始夺了几个城池,后面都是被栾军压着打,丢盔卸甲,落荒而逃。然而烧杀淫掠,欺压百姓却都是一把好手,各显神通!”
卫政只是听着长孙靖的愤怒不满,什么也没有说。
“东联军那边,百姓已经是怨声载道,再这样下去,恐怕变乱顷刻而发。”长孙靖说道。
“报!”这时,一名士兵持着一份卷轴进入营帐。
“启禀二位大人,有情报传来。”那名士兵跪下禀道。
卫政接过卷轴,打开细细读了一番,眉头蹙紧,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卫大人?”长孙靖发觉卫政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卫政道,“主界大陆西部,百姓谋反变乱,揭竿而起,十数万人浩浩汤汤,攻城拔国。”
“什么?”长孙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不仅如此,主大陆纵洋之外,自从二十年前那位大人死去,一直累积的汹涌暗潮也于今日爆发,其下属同室操戈,军阀割据对峙,大小诸侯们趁乱脱离,分崩离析,天下已是一片乱象。”
“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长孙靖说道。
“长孙,自从那次大战过后,这不是意料之中吗?”卫政说道,“话说回来,若是零大公还活着,事情不至于此。”
“哼,若非昏君当时优柔寡断,岂会如此!零大公忠君一世,却落的一个身死道消,妻离子散,后裔不知所踪的下场!”
“住口!不得辱及君上!”卫政呵斥道。
望着卫政的眼神示意,长孙靖叹了口气:“好,不说这个了,目前我们先计划一下攻打云中吧,殷羽镇守,必然是一场硬仗!”
此时——云中城
“啪”的一声,银杯碎成了数片,一众臣工慌忙的跪了下去。
殷羽一袭白衣,持着剑缓缓走下台阶,怒视着跪在阶下的臣工。
臣僚们尽皆惶恐的颤抖着,谁也不敢抬头或是言语。
“西联军竟然已经打到了云中的门前!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殷羽怒吼道,“谁负责的要道据点!”
臣僚们面面相觑,一名将军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下臣。”
说完,便慌忙的底下了头。
还未等其反应过来,一道银光闪过,顿时鲜血喷涌,染红了殷羽的袍子。
一个圆形的东西滚落到臣工的中央,那些臣工见状顿时吓的魂不附体,差点失声叫出来。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此刻那名将军脖颈处鲜血喷涌,随即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那沉闷的声响让臣工们顿时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中,一名臣工不住的颤抖,甚至吓的下袍浸湿。
一旁坐着的顾然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望向了那名臣工。
“余卿,在城主面前失状,来人,拉下去,杖毙!”顾然轻描淡写的说道。
“饶命啊!顾大人,下臣再也不敢了,不!不!下臣家中尚有老母,饶命啊!”那臣工惊慌失措,不停地呼喊,但是无济于事,很快被两名侍卫拖了出去。
殷羽阴鸷的眼睛扫视了一番这些臣僚,说道:“你们的脑袋先搁在你们的脖子上,但是此次战斗失利的人,据点失守的人,立即处死!”
说着,殷羽袍袖一甩,朝着帐幕后走去。
“退下吧!”
听到这一句话,已经是惊恐万状的诸臣宛如听到了大赦一般,连忙退出了房间。
顾然瞥向了殷羽。
“西联军已经到云中门前了,该当如何!”
“哼,一群鼠雀之辈,乌合之众,不足挂齿!”殷羽不屑道。
“其它人倒是不足为惧,殷大人,卫政是一个麻烦,他可是,北州的剑鬼,且诡计多端!”顾然说道。
“剑鬼?哼!兴许年轻时还尚惧他,此间不过一个老迈腐朽之人,又有何惧!”
“卫政的身体自从二十年前一战确实每况愈下,但,到底是看见过神路的人,不可小觑!”顾然说道,“殷羽,守住云中是重中之重,要是稍有差池,即便你和栾大人关系不一般,也无法逃脱罪责!其中利害,你可要明白!”
殷羽沉默了一番,望向了顾然。
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就由你。”说着,他走向了内室,“这次战斗计划,由你来制定,我,听你的!”
“多谢殷大人抬举!”顾然拱手道。
风吹过殿堂,卷起顾然的黑袍,他那阴鸷的眼睛望向了窗外,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却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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