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大皇朝王畿
万千火把在夜幕中忽忽闪闪,金戈铠甲的碰撞声打破了黑夜的寂寥。
军队整齐划一,很快,便是来到了一个山坡上。
山坡下是一个庞大的城池,城墙高约二十丈,十分的雄伟。
可是这时,那扇本应关上的城门竟然门户洞开。
队伍里面一名身穿金甲,面容坚毅凶狠的中年骑着马走到最前方,居高临下,望着城池中央的那广袤宏伟,如同乾龙俯卧一般在黑夜中尚金光闪闪的宫殿群,眼睛微微眯了眯。
随即他将手臂微微抬起,指向了那城池。
随着他这么一指,那些个披坚执锐的士卒犹如厉鬼一般,沸反盈天的涌向了城门。
没有多长时间,城池内的宁静便是被打破,嘶吼声,哭喊声,一时充斥在城池的各个角落。
接着,正中央那宏伟的宫殿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伴随着浓浓的黑烟,照亮了天空。
鲜血溅在陛阶上,尸体一个摞着一个,珠翠被踏碎,埋没在血染的泥土之中。
那个中年人踏着满地的尸体,嘴角上扬,脚步轻缓的走进了宫殿之中。
宫殿里面黑漆漆的,到处都是尸体,倒下的宫灯早已熄灭,地毯上被血浸染,整个殿内混乱不堪。
正中的金椅上,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瞪大着眼睛,歪斜在那里,嘴角吐血,已是没了声息。
那人来到了那个孩子身前,身后战袍一扬,右手抚胸,朝着那具尸体跪了下去。
“臣,叩见陛下!”
那中年人咧开了嘴,在微稀的月光下,笑容比厉鬼还要可怕。
火焰焚天,惊慌声尖锐刺耳,宫墙上的旌旗在大火的燃烧下急速倒了下去。
天空之中,一颗紫色的星辰,陨落了。
一个月后——天守阁
殿主细细的将那纸卷轴上的内容读了数遍,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抬起头来,看向阶下的长孙靖和相国,面色凝重。
“大皇朝那位,被弑杀了。”殿主轻轻说道。
此语一出,除了完全不知情的相国大吃一惊之外,一旁的长孙靖倒是面色波澜不惊,已经陷入了沉思当中。
“殿主,怎么回事?”相国连忙问道。
“那位小皇帝协同几位忠臣,想要削弱各个势力,并且一年前就采取了措施。”殿主说道,“这件事你们还记得吧。”
“记得”相国点了点头。
“那之后,旁边的栾国君主扬言诛乱臣,清君侧,起大军一路长驱直进,最后占据了主宫,乱兵将小皇帝斩杀在皇位之上,血溅屏风。”
“这还不算完,栾国将主宫付之一炬,对外称皇帝疯迷,自焚而死。”殿主叹了口气说道,“大殿主已经带领部分兵力伙同其他势力朝都城而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只要天知道了。”
言罢,相国坐回了椅子上,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感觉要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那名大皇朝的傀儡君主死不死没什么要紧,大皇朝早已是名存实亡,对界域内的势力完全丧失了实际的统治力。
但是他这一死,大皇朝也就是真的覆灭了,而作为皇室的远古家族必定遭受血洗,随着这场屠杀的结束,一直以来的遮羞布就被扯开了。
这也是各个早已蠢蠢欲动、虎视眈眈的势力最想看到的局面。
各方角逐在那一刀斩向小皇帝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这个,才是他们真正担忧的事情。
但,同样也是元殿的机会。
接下来,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官僚抑或君王,只要是界域内的生灵,都将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没人可以幸免。
整个界域之内必将风起云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变了。
这时——星莩等人的房间。
星莩细细思虑着昨天的事情,没有一点头绪。
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黑衣人竟然成功的逃脱了?
这么一来,事情就更加的复杂了,听说抓到的那些个黑衣人大多不是伤重而死便是自戕,即便是有几个怕死的,身份也只不过是喽啰而已,知道不了多少什么有用的东西。
只是听说,他们是北城山麓上的元者匪贼,穷凶极恶,杀人劫货的那种。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老大要将他们领入城中,祸乱燔礼,只告诉他们这一单子如果做成了,那么将会给他们重重的奖赏。
“都是些不咸不淡的线索。”星莩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继续担心下去也是不咸不淡。”一旁读书的阿蒙嘲讽他道。
“为什么?”星莩皱了皱眉头。
“你看啊,咱们也知道谁刺杀的我们了,人家冲的不是我们,是元殿,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话虽如此,但是毕竟牵扯了那么多百姓。”星莩说道,“据说因为这件事元殿上下出动了不少人马,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没错,如今的局面我们想管也管不了,你不如想点别的,比如夔城那里。”阿蒙说道。
“我们才从夔城出来不过一个星期,千昀应当还没有什么成果。”星莩思虑了一番说道,眼睛落在了那个精巧的玉钗上,“换个思考方向的话,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
此时——夔城
那扇大门被缓缓推开,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那刺耳的咯吱声听的人心底极为不舒服。
房梁上蒙上的尘土与蜘蛛网掉落在地上,阴影中的老鼠突然见到了光,慌忙的朝四下跑去。
千昀扫视了一番院子里面。
荒废的大院中已经生满了杂草,残破的窗棂吊在那里,风一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他抬头望了望房檐上窜来窜去的野猫,默然无语,朝里面走去。
昔日吴家那门庭若市的场面犹在眼前,对比眼前这荒废的大宅院,令人不由的唏嘘。
很快,他拨开那些丛生的杂草,进入到了正厅。
桌椅东倒西歪,地上还有碎裂的瓷片,些许微光费力的穿过蒙尘的窗棂,为这阴暗的厅堂带来微弱的光明。
除了顶上那副大大的“厚德载物”牌匾还完完整整的挂着,这里已经不剩什么可以证明曾经这里住着一个富庶的家族。
千昀来这里并不是来感慨的,进入到正厅后,他就开始了四下搜寻,企图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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