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幕那一霎那发现司徒澜居然哭了,他那万年不变的脸,还是没有过多浮夸的表情,但是她却分明看见了他的眼泪,刚往下坠落,还在空中就被大火炽成的蒸发而上的雾气转瞬没了……
“也……求你,结束我的痛苦……不要让我成……魔!”那个女人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很虚弱。
夏幕的心也跟着又被那熟悉的刺痛感扎得厉害,顾不得许多,抬脚又往司徒澜的方向跑回去,又熏又呛,一路上跌跌撞撞。就在自己离那两人只有七八步的路程时,司徒澜居然提起了雪济,一脸决然地朝跪在地上的女人刺了下去。
明明剑是刺在那个女人身上,但心口剧烈的痛感几乎让夏幕当场毙命。她倒在地上,离那两人只有几步之遥,眼前的司徒澜泪水纵横,让人无比心疼。夏幕不知道他这一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呢?她是很不舍得那个女人的吧,却又亲杀了她……
火越烧越大,好像要吞噬天地万物,眼前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只隐约听到一声喃昵:谢谢你,阿澜,对不起!
“醒醒!喂!夏幕,你快醒醒!”
迷迷乎乎中,夏幕总算勉强撑开了沉重的眼皮,连呼吸都牵扯着胸口发疼。窗外已经大亮,看见司徒湘玲正一脸不的耐烦地站在自己的床边。
心口还在阵阵发颤,仿佛刚才梦中司徒澜刺中的是自己。
“你终于醒了,也太能睡了吧,这都快午时了!”司徒湘玲双手环胸抱怨道:“我们月芽云间的祭天大典都结束了,你居然还在这里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夏幕艰难地坐起来,总算在她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找我干嘛呢?”大年初一的,法定休假日!居然被吵醒了,夏幕也是很不爽的,昨晚睡得晚,又是一宿的梦,很累啊。
“不是我找你,是门主要找你,快点啦!都不知道你什么狗屎运,门主竟然安排了七大峰主为你授课。哼!”司徒湘玲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什么?授课?”且不说安排了哪位老师给自己,而是这大年初一就要开始上课?
司徒湘玲找了个椅子坐下道:“没错!你快点,别让我师尊他们等急了。”
为什么!!!
心中一百万个不情愿,还是得起床。已经默默骂了司徒澜一万遍,没错!果然觊觎他的女人下场都会很惨。不就是昨晚偷亲了一下他吗?这有什么!
想他居然堂堂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小气,而且当时第一次下手还没掌握好分寸,速度太快,连那触觉都没感受到呢。
今天却要一早遭受这样的事情,早知道当时还不如豁出去,狠狠将他扑倒亲个痛快。才不枉费自己今天被这般报复吧。
“你那什么表情啊!七大峰主亲自授课,你知道是多么至高无尚的荣耀吗?要知道除了门主的候选人,就是圣女,才有资格享有此等规格的殊荣。”司徒湘玲当真是又想揍人了,自己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圣女?!
“那这荣耀给你吧,行么?我可怜惯了,受不起。”开玩笑,司徒澜是在玩捧杀吗?
在头顶上阵阵乌鸦飞过后,夏幕终于再次见到了七位峰主。七人一字排开,端坐于木椅上,仿佛三司会审一般望着自己。
然而那个罪魁祸首——司徒澜却未在其中,听说又闭关去了。真是难以理解,这冰天雪地冻可以死个人,那个本来就静得像个死人一样的男人居然又闭关清心去了。他的心里到底是有多深的魔障啊!
大概是看出自己的局促,司徒玄温和地站起来道:“夏姑娘,不必担心,我等只是奉门主之命,将亲自带你修行道法、药理、术法、六艺等。”
“呵呵……我不担心。”乖巧地摇摇头,夏幕咽了咽口水又问道:“六艺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学这些?”
“六艺乃是:礼、乐、射、御、书、数。当然,我们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因此你的学习也定是集我月芽云间所长。若想成为圣女,定当是要样样精通,且不能这样……”司徒玄没往下说。
却被司徒涵接道:“不能这样不学无术!”
嘿!我怎么就不学无术了?!
司徒澜不在,跟这群人都不熟,尤其是几个峰主往那一坐,强大的气场已经让自己输了大半截。
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强迫自己继续优雅道:“各位峰主如此辛劳,莫不是想把我培养成圣女?”
“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花这个时间?”司徒涵又板着脸说道。
“我并不是圣女,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进入圣女祠,或许只是巧合。所以,各位峰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夏幕拿出十二分真诚继续说:“而且我也不想成为什么圣女,贵派的圣女应当是个风华绝代、傲视群雄、巾国不让须眉可安定天下的人。而我,真的没有那个天赋或潜质。因此,小女子真的是不好意思浪费各位峰主的时间和精力,还望各位慎重考虑。”
夏幕看到司徒常站了起来,在大冬天手中依然握着把纸扇子,轻轻挥呀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今天又没被冷死的,腹语还没说完,只听他道:“夏姑娘无须妄自菲薄,这并不是我们某个人决定的,而且……你只有成为了圣女,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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