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楼能够受到京中官员的如此追捧,一来是因为每日十席的烤羊宴,二来是因为何锦楼的背后乃是金鲤商会。
前朝之时,诸多钱庄遍布陈国,山头林立,如若在老家的银票带去了别地,当地的钱庄自然不会给予兑换,非常不便。
改朝换代之时,有一奇女子异军突起,从江南到京都,再到西域、三洲。
大小钱庄近七成被其统一,而后成立金鲤商会,在西域、中原等各地通商,酒楼、纺织、镖局、酿酒,只要是能挣钱的他们都有所涉猎。
至今,金鲤商会已经成为了大夏最庞大的存在。
金鲤商会除去税银,每年还会大把大把的送银子进宫填充国库。
有所谓的知情人算过,说是每年给朝廷的银子近乎金鲤商会四成的利润。
如此算下来,其实朝廷才是金鲤商会最大的获利者,不过剩余的六成依旧是够整个商会上下富得流油。
而且这样一来,金鲤商会的地位,在朝廷的庇护下只要是不做什么太过分的事,那就是无可动摇。
说回何锦楼,不仅仅是金鲤商会的,最重要的一点,何锦楼的掌柜就是金鲤商会的会长本人。
换句话说,在何锦楼,如果你运气好,就能够见到金鲤商会的会长。
...
今日,何锦楼,二层。
两位年近半百却是目露精光的男人推杯换盏。
从两位全然不符年纪的神态气色来看,不难推测出二人都是搬运气血的练家子,肉身锤炼的已经不是可以常理推断。
“这种小事,魏大人自然是举手之劳。但是咱们各论各的,魏大人帮了老哥这个忙,那老哥自然也是不能亏待了魏大人。”
“哈哈,尚书大人客气了。沾了您的光,在下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何锦楼的烤羊宴。
果然是名副其实,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啊。”
两人正是兵部尚书刘定远以及三闻院巡查司总捕头魏文旬。
两人聊得兴起,身边各有一身着薄纱的妙龄女子为其夹菜倒酒。
食桌之侧,一整只烤羊正在被片片切下。
美人纤纤玉手持着一柄亮银小刀,手法娴熟优雅,仅是瞧着都觉得赏心悦目,添了几分乐趣。
“那小子嚣张跋扈,估摸着此时三闻院内...”
“刘大人安心,他闹得越大越好,正合我意。”
“哦?怎么说?”
魏文旬夹起盘中刚刚片好的烤羊肉,一片入口,眯起了双眼,好似细细品味。
“刘大人不是想出一口恶气嘛。
可是在下认为仅仅是晾着他,杀了他的面子并不解气。
所以在下自作主张又添一计。
吩咐了手下为第七队扩招人手,毕竟陛下的旨意不能不从,若是一点动静没有,难免被人拿来说事。
但是没有告知巡查司手下七队队长之事,任由下面的人自己猜测这七队队长是何人能够担任。
世子今日来巡查司,自是无人接待,且能听到无数有关队长的种种猜测。
而这种世家子弟有几个通病,
其一,习惯了前呼后拥,奉承恭维,仗着家世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卑躬屈膝。一旦被人不在意的冷落,就极易动怒,感觉不受重视。
今日他前往三闻院,只要不表露世子身份,那么就会被当成一般的参加遴选之人。
其二,一旦看中的东西,不论是已经得到,还是尚未得到的都视之为禁脔。这队长之位是他亲口向陛下求的,自然是极为珍视。
而院内此时众人的议论纷纷定然是火上浇油。
只要他今日气不过,在院中大闹一番,这日后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如若是表露世子身份,而后嚣张的满院寻我,那么所有将来可能是七队的参加遴选之人就都会看到,难免落下个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印象。
若是拿出任命文书自证身份,那么这个在三闻院毫无根基的世子,也会被一众有望熬出头当上队长的副队们所记恨上,毕竟这御赐之事,巡查司内只有我一人知晓。
自古以来,民与官不论表象如何,暗地里都是互相诋毁的。
所以今日那些参加遴选之人,就是最好的传话之人,今日世子的表现会被添油加醋的流传于坊市。
就算是那世子出乎所料,规规矩矩的找文理司登记,那也有无数合情合理的刁难的等着他,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刘定远听得连连点头,满意,太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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