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委屈极了,一抽一抽的像是快要踹不过气来,“族长爷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娘家问问,他们都知晓是李狗剩送我和诗妍回来的。”
她踉跄的爬起来,低着头,双手抚摸着肚子,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有无数悔恨,“我怀着沈家的骨肉,日子过的滋润,又怎么会想不开的去和一个老光棍苟且?”
她说完,抬起头看向族长,通红含泪的眸底忽然充满了愤恨,“说来这件事还是要怪族长爷爷,我家丈夫和二哥有伤,躺在炕上起不来,你又让阿爷和爹跪在祠堂里,家里无人,只能让我和娘一起陪同,现在出了这事,我又该怎么办?我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啊!”
说着,她举起簪子朝自己脖子上刺去,吓得族长脸色一变,推了一把旁边的孙子,“快去拦着!”
两个人冲上去去抢她手里的簪子,孟氏故意往后退了两步,脚腕“不慎”一崴,竟然朝李狗剩身上栽去,而手里的簪子好巧不巧的刺在了他的喉咙!
簪子穿肉而过,血顺着簪子流了一地,李狗剩不可置信的看着眸底充满恶毒的孟氏,连句疼都没喊出来就晕死过去。
只要毁了李狗剩的喉咙,她就不怕他说出真相,毕竟他也是大字不识。
孟氏眼睫一颤,迅速掩去眸底的狠意,慌张的往后爬去,对着族长不停的磕头,“族长爷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还请族长爷爷为我做主。”
族长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孟氏说得没错,沈大东和沈谷子跪在祠堂,李狗剩又是孟氏的同乡,交情也是极好,被骗了也怪不得她。
不过这事也不能听孟氏的一面之词,族长冷着脸,看了眼晕死的李狗剩,对孟氏冷言道,“待会让赵大夫检查下,看看你们是否真的吃了那种草药。”
孟氏跪在地上,低着头,哭泣道,“若证实了我是遭受胁迫,还请族长爷爷帮我一件事。”
族长背着手,白眉毛有些长,几根眉毛遮住了眼睛,却挡不住眼睛里散发的震慑,他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张氏像是想到了什么,也跑到孟氏旁边,低声下气的跪在地上,这时候不跪纯粹是找死。
孟氏哭的一抽一抽的,低声道,“求族长爷爷帮我们隐瞒此事,别让上河村的村民知道,至于我们家,到时我会向廷堂言明一切,请族长爷爷成全。”
族长皱着眉,复杂的看了眼跪着的两人,她们也算是受害者,遭遇了这样的事也并非所愿。
他叹了口气,无力道,“罢了,先回去,找赵大夫为你们检查一下,若真如你所言,我会帮你压下这件事,但这个畜生必须将他送到衙门!”
孟氏惶恐道,“族长爷爷,使不得,要是将他送到衙门,不等于告诉所有人,我和我娘被这个畜生……”
族长气的一噎,孟氏见此又道,“族长爷爷,我想以别的罪名将他送到衙门。”
族长的脸色黑沉难看,冷厉道,“现在先去我家处理这件事!”
沈家真是个祸精,三天两头都能冒出各种麻烦事,这次竟然出了这等恶劣的事!
一个人上前捡起地上的布料扔在李狗剩身上,把他扛起来走出荒地扔到驴车后面,另一个人扶着族长走出荒地。
见他们都转身离开,孟氏这才抬起头,一双眸子充满了狠毒的恨,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因为怒意,身上都有些发颤。
张氏扶起孟氏,看了眼她的肚子,心里忽然觉得膈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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