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自纱网状的菱窗缝隙撒透进屋里,那窗上不知是谁心思细巧糊了明纸,日头好时显得殿中格外净亮。
储兰好似对王府的事儿并不感兴趣,她用过桌上的几色糕点,又要浣秋取了棋盘来,待摆好棋盘后冲鱼儿招手道:“你看着比我大些,我叫你姐姐可好?
鱼儿有些尴尬应下,储兰又道:“姐姐可会下棋?”
鱼儿摇摇头,却还是被浣秋拉到了储兰身旁坐下。
鱼儿好奇看一眼棋盘,这棋盘与她平日见的无甚区别,差就差在案上摆着的那三笼棋,却有黑白蓝三色。
自己虽不通棋道,偶在若娴房中伺候也是见过她添棋布子的。
这围棋分明只有黑白二子,二人对弈,怎地储兰这儿出了三色?
“不会下我教姐姐可好?”储兰将黑棋推给浣秋,白棋推给鱼儿,自己独留了蓝色那一棋。
她面上一直挂着笑,自顾往棋盘上摆了四子围成了一个圈儿,又将浣秋的棋子入一枚在圈儿内,兴致勃勃道:“姐姐你瞧,简单极了。你的子围了我的子,便将我的子取走就是了。咱们下着,谁得最多对方的子多便算谁赢。”
鱼儿问道:“围棋黑白二子,格格这是什么下法,奴婢倒没见过......”
浣秋取过棋子来同储兰下了起来:“姐姐依着小姐就成,她古灵精怪惯了。”
储兰向浣秋吐了吐舌头,又戳一戳鱼儿的胳膊:“到姐姐了。”
如此,三人就围坐一团,下起了这头尾不着的围棋来。
这无趣的游戏三人一玩便是半日,直到后来储兰说她有些困了,浣秋才带鱼儿下去歇着。
到了第二日,想着一早去储兰房中与她说些王府的规矩,怎料她来时储兰已经召了一屋子的下人。但见一人蒙着眼,四下摸索寻着旁人,冷不丁扑在了鱼儿身上,欣喜大喊一声:“可抓住了!换你!”
这才知道她是又玩起了捉迷的游戏,不由鱼儿分说,浣秋带着下人围住鱼儿,蒙住了她的眼。
无奈,只得又陪她玩了整整一日。
这夜回房后鱼儿越想越觉得古怪,储兰是没几日便要成婚的人,何以半分不见期盼或是紧张,仍像个孩童一般玩闹着?
这疯癫样子若是入了王府,不说婧敏这个主子福晋,那婉贞与晞尧又有哪个是好对付的?
思来想去睡不安稳,遂想着往浣秋房里去同她说道说道,让她劝一劝储兰收收心,若不想学规矩,也得先熟知了王府诸位主子的性子不是?
赶着去了浣秋房外,却听有呜咽哭声从里头传来。
鱼儿蹑手蹑脚趴在门缝上向内看去,见正是浣秋瘫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入府两日见着她都是欢喜对人,主子待她又好,府邸里各个也极尊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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