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孤寒中添着几分干燥,骏马疾驰而过生了风,如同利刃划过面颊一般刺的人生疼。
鱼儿不自觉将胤禛挂在自己肩上的披风向面前拢了拢用以遮风,又见已经行入城内,便道:“王爷去瞧了莹清,她当真无碍?”
她依在胤禛怀中,一抬头只能看见他刀削的下颌与高挺的鼻尖。
他的鼻尖略有几分发红,想来这夜风也令他吃不消,于是又道:“已经赶入了京城,可行慢些吧。”
胤禛嘴角一撇,笑道:“不瞧什么时辰了?为着搭救你折腾我一夜,明日还得早起上朝,哪儿能和你比清闲?”
“你要怪便去怪你那娇滴滴的侧福晋,若不是她将我捆了送出府也不必劳你费心了。”鱼儿促笑一声,打趣儿道:“再说我又没让你救,你不来我也能逃。”
“逃?”胤禛笑道:“晚来半刻,那匕首都要将你捅成了筛子。”
鱼儿狡辩道:“你懂什么,我那叫欲擒故纵。让他以为得逞放松警惕,在他得意之时攻他下三路,要他......”
“那你可真厉害。”胤禛一句嘲讽打断了鱼儿的话,见鱼儿还意犹未尽要继续夸口下去,猛一扬鞭抽在马背上,马儿提了速狂奔起来,吓得鱼儿惊呼一声,紧紧抓着胤禛的臂膀。
胤禛为救一婢子漏夜离府乃是震惊和府的大事,妻妾们如何能坐得住?
一个个巴巴儿围在府邸正远内,盼着他平安归来。
说是记挂胤禛,可除却有孕在身的若娴与同鱼儿交好的子青外,文姜与婉贞却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赶着明日一早往戏园里去听戏。
婧敏从晞尧房中出来后便径直入了正院,婉贞第一个瞧见她,扶了扶自己额发上簪着的金翅和云步摇迎上前去,喟叹一声道:“主子福晋万安,王爷这都离府一个多时辰了,可要派人去将王爷寻回来?”
婧敏瞄她一眼,浅笑道:“你今日这装扮倒精致,我记得平日这时候你已经歇下了,瞧着今日这妆,倒像是新添下的。”
婉贞有些尴尬笑了笑,低声回话道:“主子福晋说笑了,这身装扮还是晨起望您房中请安时的那身,不过新换了个步摇显眼了些。”
婧敏和煦一笑不再理她,扬声令众人道:“一个个围在这儿作甚?王爷回来见了,可该说我这个主子福晋不称职了。各自散去罢。王爷回府我自会要人逐房告知,不必挂心。”
她开了口,旁人即便再不愿也只能依吩咐而行。
人方散去,身后又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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