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带着,王昱不免便对阳武侯一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印象。既然不同意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就是了,凭借阳武侯与英国公两家的关系,有话直说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如此矫情!一点都不磊落。
看张夫人这副样子,阳武侯一家显然还不曾明言,却让张夫人在这里满怀希望,这等做法,着实是有失厚道啊!
张夫人与王昱谈着谈着,自然而然的便将话题转到了王昱的家人身上,对于王昱把姜妍与李馨收房之事,张夫人也是知道的,但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又不是成婚,就是连纳妾都算不上,这种事情很多,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张夫人的话题主要还是集中在翠墨身上,似乎她对翠墨特别感兴趣,事无巨细的从头问到尾,倒让王昱有些奇怪。
直到未时末,张辅与赵子昂谈完了,差人过来叫王昱回家,张夫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王昱。目送赵子昂舅甥二人离开后,张辅笑着对自己的夫人说道:“怎么又想起翠墨来了?”
“我越想越觉得翠墨那孩子像魏国公家的孩子!”张夫人轻声说道。
“呵呵,”张辅不由摇头苦笑,“这事儿你就别跟着掺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夫与魏国公的关系向来不好,若是把这件事儿捅出去的话,定然是出力不讨好!此事到此为止,若是他们一家人真有缘分的话,终究有团聚的一天!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我也就是说说罢了,”张夫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无奈,“魏国公和你势同水火,我岂有不分轻重之理,只是看着翠墨那孩子既乖巧又聪明,觉得可惜罢了。”
“好了,不提此事,不提此事。”张辅连忙打断了自家夫人的话头,“老夫有些公文要处理。”说着便要起身。
张夫人连忙喊住了丈夫,“慢来,慢来,还有件事儿想问问你。”见丈夫点头,张夫人接着说道,“子昂好容易一家团聚,你又让他回山西,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张辅闻言摇了摇头,笑道:“我也考虑过此事,子昂现在还年轻,他姐姐王氏也不过四十多岁,以后有的是时间,况且老夫也没打算让子昂一直留在山西,过个三五年,待山西局势稳定了,就会把他调回京城。你不必担心。”
“如此便好,子昂自小便与他姐姐相依为命,如今好容易有了团员的机会,可不能让你给搅合了!”张夫人笑呵呵的说道。
张辅摇头苦笑,“好了,老夫知道,你就放心吧。”
四月十八,卯时刚过,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赵子昂与徐若愚、姜光国、李玮书,还有沈青一行人上路了。家人分别,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却自有一番难分难舍。正所谓“黯然**者,唯别而已矣。”
沈青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的父母,决定跟着赵子昂一起回山西,对于沈青的身世,王昱自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包括二人如何认识,如何结交,一直到沈青如何来到京城,王昱和盘托出。对于沈青的遭遇,包括赵子昂在内的王昱一家人都是十分同情。有了赵子昂的照拂,沈青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因此,王昱也就十分放心的让她一起离开了。
王昱骑着马,姜妍与李馨二人则坐在马车上,一直将赵子昂一行人送出城外十余里后,依旧是难分难舍,赵子昂、姜光国与李玮书再三催促,这才恋恋不舍的相互别过。
伫立在官道旁,王昱等人一直目送着赵子昂一行人,直到一行人的影子消失在地平线上,这才拨转马头,往城内行去。一路上几人也没了说话的心情,只是意态萧索的赶路。将近午时时,这才回到家中。回家后面对伤感的母亲,王昱等人自然又是一番劝慰不提。
第二天,四月十九,王昱便正式到翰林院上任了!虽然他一个二甲进士,直接进入翰林院有些突兀,但没人是傻子,并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就是状元马愉、榜眼杜宁、探花谢琏三人也丝毫没有怨言,至少在表面上如此,相反,由于都是同年,这在官场上可是十分铁的关系,再加上王昱为人也是十分低调、热心,几人相处的倒是十分融洽。
翰林院检讨虽然是七品官员,但说白了,平时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查查资料罢了,倒是十分清闲。不过,在翰林院任职也是需要小心的。这些读书人其实更不好对付,虽然总体上而言,都是清流一党,但党中有党,朋中有朋,再加上学术上的分歧,使一座小小的翰林院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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