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帮我琢磨琢磨。”赵子昂苦着一张脸说道,“赶紧写,写完了你也好早点休息。明天买地的事还要你出面呢,章子正那老匹夫倒是与我较上劲了,我明天还要去盐场!”
王昱眉头不由一皱,这章子正难道狗急跳墙,想拼个鱼死网破不成?应该不会如此啊,现在双方虽然也算得上是撕破了脸皮,从把尹国琪的账簿收走调查开始,双方的矛盾便已经是不可调和了!章子正想反击也是必然的,但他抓住盐场不放,这点倒是很伤脑筋啊!虽说赵子昂才是主管盐场的转运副使,但章子正作为判官,也是有权过问盐场事务的!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王昱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那就让他耗着呗,从明天开始,舅舅就别去盐场了,他自己愿意去的话就让他自己去吧。不过,要和魏叔叔打好招呼,所有账目、仓廪,若没有舅舅的命令,坚决不能让章子正查看。他去盐场,舅舅就到衙门,也好趁机招揽衙门里的人手。”
“好,就按你说的办。”赵子昂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表示肯定,反正他也搞不懂这些,外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一边指着王昱刚刚带回来的锦盒,“什么东西,待会你拿走吧。”
王昱这才想起锦盒的事情,走到桌前,伸手将锦盒打开,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一匹羊脂白玉雕成的奔马。洁白温润的羊脂白玉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却又炫目的光彩,此马约一尺长、八寸余高,通体雪白,竟无一丝瑕疵!雕工更是十分精巧、细腻,跃马扬踢,鬃毛烈烈,直是栩栩如生!
赵子昂随意的瞄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不错,不错,昱儿拿回去,摆在桌上,倒也是个物件!”
王昱知道自己这位舅舅对这些东西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也只有对此没有了解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把价值连城的东西摆在书桌上,实在是暴殄天物啊!当下小心翼翼的将玉马放回锦盒中,对赵子昂说道:“舅舅,开始写信吧。”
“唉!”赵子昂长叹一声,无奈的在书桌后坐好,铺开纸,抓起一只狼毫笔,蘸饱了墨,眼巴巴的看着王昱,说道:“你说,我写。”
“如此倒是不妥啊!”王昱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舅舅说道,“还是我把大致的意思告诉舅舅,舅舅自己斟酌着写,怎么样?”
赵子昂闻言,皱着眉头想了想后,点头道:“也对,你说说看,该从那方面入手?”
王昱思索了一番,眼下这个机会是不容错过的!趁机向英国公点明一些问题,对双方都是非常有必要的!对于舅舅赵子昂而言,可以进一步取信于英国公,而对于英国公而言,可以进一步获得皇家的宠信。双赢!
先,私盐贩卖一事要略作说明。反正眼下手中有吴永这枚棋子,吴永以及吴永的后台,虽然此时还无法找出这位幕后的黑手,但为了获得英国公的支持,此事是一定要说明的!
其次,章子正以及章子正背后的汉王,他们插手盐场之事不但要说,还要大大的夸张一番!总之,要让英国公相信,汉王把手伸的这么长,是居心不良的!至于如何居心不良,却要由英国公大人自己琢磨了。其实此事也不难琢磨,汉王殿下的反意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早在先帝永乐皇帝时,这位汉王便十分的不安分,因此此事只要稍一琢磨,便不难得出结论。
仔细的琢磨了一番,王昱还是决定,太子朱瞻基一事最好还是不提的好。这毕竟是帝王家事,像赵子昂这种级别的官员,根本没有谈论的资格。此事要提,却要讲究方法,还有把握住,要恰到好处,省得传了出去,被扣上一顶妄议君父家事的帽子,届时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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