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科从二楼上下来,老板娘热情依旧,没有表现出丝毫鄙夷,“帅哥,玩好了?给钱吧,一百五!”
“这个人老是凶我,我都没进去!这钱我不能全给你~~”到掏钱的时候,胡金科格外肉疼,他越想越不甘心,决定讨价还价。
“呵!没进去?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射出来的?”老板娘抖着套套里的浑浊液体,冷笑着说道。
“我最多只给你一百!”胡金科面红耳赤道,他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留着。
“老娘不差你那五十块钱,但是还从来没人敢来老娘的店里吃霸王餐!你等着!”老板娘怒气反笑,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小六子,马上带人过来,有人闹事儿!”老板娘在电话里吆喝道。
“快点儿!就是一个***崽子!”
“这是一百五,全给你!”胡金科一看慌了,连忙从兜里掏出一百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往外走。
“去你麻痹的!现在认怂了?消遣老娘是吧?”老板娘异常彪悍,一下子窜上来,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劈头盖脸一顿抽,一边抽一边骂,尽显泼妇风范。
东躲西挪中,胡金科脸上被挠了好几道血印子,他疼的呲牙咧嘴,同时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当下猛的一把推开老板娘,撒开丫子就往外跑。
老板娘叽里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摸了一把笤帚,穿着三角裤衩光着脚丫子就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狂骂不止:“你个狗*日的阳*痿男,老娘非撕烂了你!”
胡金科不敢回头,拼命往前跑,不多时,后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一边追一边喊:“快!打电话喊人,从前面堵!”
胡金科狂喘不止,他的肺都要炸掉,无边的恐惧将他笼罩,他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黑*道人物,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必须以最快速度逃出去!
前面就是巷子口,胡金科似乎看到了希望,他咬紧牙关,拼命加快速度,然而,刚出巷口,一个人突然从侧面撞过来,一下就将他撞飞!
胡金科甚至来不及抬头看,迎接他的,就是劈头盖脸一阵拳打脚踢,他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老板娘也从后面赶上来,第一时间加入战团,她依旧只穿着小三角裤衩,连打带骂,一个人可抵千军万马!
看到如此火爆的场景,过往的人们迅速围观上来,通过老板娘的花式叫骂,围观群众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经过,登时对蜷在地上的年轻人指指点点,鄙视之情油然而生。
胡金科蜷在地上,巴掌、拳头、脚丫子,就像雨点一样砸在他身上,肉体的疼痛尚可勉强忍耐,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就像刀子一样将他的脸皮生生的刮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打出人命来!”看到胡金科半天一动不动,一个人连忙拉住了暴怒依旧的老板娘。
“妈了个*逼的!这世上哪有不花钱草碧的!让你个小*逼*崽子也长长记性!你个秒射的废物!”老板娘被人拉着往回走,依旧三步一回头,不依不饶的骂道。
围观群众渐渐散开,胡金科埋头蜷在地上,他根本没脸爬起来,这时,有位好心的大爷走过来,弯腰看了看,确认他还活着,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小伙子,快起来吧,去诊所看看!”
又过了十几分钟,围观的人彻底散开,胡金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没钱去诊所,就近找了一个公共卫生间,好好洗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他只是看上去比较狼狈,满脸血印子,最显著的有两道,一道在额头上一道在嘴角,冲了好几次依旧啵啵啵的流血,这样还算万幸,并没有伤筋动骨。
比较麻烦的还是那两道血口子,止不住血肯定没办法坐公交,无奈之下,他只能找了一个电话亭给苏东荒打电话求助,今天周末,不出意外的话苏东荒会在市里做家教。
苏东荒赶到后,在卫生间找到了蹲在地上的胡金科,此时,他已经懒得冲洗,血迹滴滴答答的沾满了衣衫,他低头坐在那里,异常的憔悴萎靡。
“怎么回事儿?”苏东荒吓了一跳,连忙蹲下去问道。
胡金科抬头看了一眼苏东荒,没有说话,眼皮接着耷拉了下去,这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为煎熬的时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溺水一样,先是憋的喘不过气,后来渐渐平静下来,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似乎随时都要死去,他的身体本来就很差,架不住这一番折腾,先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接着又放了一炮,然后被打了一顿,流了不少血,再加上他的精神受了高度刺激,多重因素叠加之下才导致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苏东荒谨慎的检查了一番,发现他受的都是皮外伤,应该是流血有点儿多,在这个过程中,胡金科还断断续续跟他说了几句话,确认没什么大碍之后,苏东荒背着他来到附近的一家诊所,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吃了一个面包,喝了一盒牛奶,胡金科的精神稍稍有些恢复,他向苏东荒借五十块钱,要自己坐公交车回学校,苏东荒不放心,决定将他送回去。
回学校的路上,苏东荒问他怎么回事儿,胡金科一言不发,看上去受了极大的打击。
回到宿舍后,付安帅正好在,看到这一幕惊讶的问道:“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还跟人打架了?”
胡金科不说话,径直爬上床,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看到付安帅询问的目光,苏东荒摇了摇头,俩人从宿舍出来,苏东荒将事情经过简单一说,付安帅八卦的开始推断各种可能,从他为什么去市区,昨晚在哪儿,能跟什么人打假,因为什么打架,乐此不疲。
苏东荒没心情跟付安帅八卦,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他到现在还没吃饭,随便应付了付安帅几句,他便出去找吃的。
学校东边是小吃一条街,这时候吃饭的人已经很少,苏东荒要了一碗拉面,坐在路边的小矮桌旁,慢斯条理的吃了起来,这段时间以来,为了让避免招惹麻烦,他一直修身养性,告诫自己尽可能的慢下来稳下来,现在他身上隐隐约约有点儿老干部风范。
沿着小吃街往上几百米,就是琴山环山路,很多游客都从这里上山,周末人很多,已经下午时分,依旧有三三两两的人结伴上山游玩。
赵小宛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大学同学,叫高知惠,毕业之后在琴岛市一家证券公司上班,俩人经常聚聚,高知惠已经结婚三年了,最近正在闹离婚,心情很差,总是往赵小宛这边跑,此时,俩人正沿着小吃街溜达着往上走。
赵小宛性情恬淡,不怎么会劝说人,一路上只有高知惠喋喋不休,不停控诉她老公有多差劲,赵小宛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偶尔插上一两句,也是有感而发,甚至跟高知惠无关,态度相当敷衍,不过高知惠喜欢的就是她这一点,她不需要什么人生指导,她需要的只是一个信得过的倾诉对象,说起信得过,没人比赵小宛更能胜任,高知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职场精英,城府、阅历都有,但在赵小宛面前,她没什么秘密可言,包括她什么时候出过轨,有过几个男人,收过什么礼等等非常隐秘的信息。
高知惠最近又找了一个男人,她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也不会荒芜自己的青春,名义上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合适的,她出*轨出的毫无压力,她老公是一家银行的管理人员,结婚三年多,断断续续勾搭了不下十名小姑娘,高知惠已经筋疲力竭,铁定心要跟对方离婚,现在已经找了律师在准备相关资料,这段时间,她休了一个长假,她老公连她的人影都看不到,电话根本打不通。
听着高知惠喋喋不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赵小宛突然想起了苏东荒,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爬山夜话的情景,就在前面那条山路上。过年回来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明显疏远了很多,这是赵小宛刻意为之,她不想耽误了苏东荒的前程,赵小宛很清楚,继续接触的话两个人只会越陷越深,她已经有些喜欢这个男孩子。
赵小宛总是不经意间想起苏东荒,跟前男友异国相恋的那段日子里,她已经有些习惯这种残酷的想念,但是跟对前男友的感觉不一样,两个人相恋过程中,即便是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被动的,前男友人还不错,对她也很好,到了恋爱结婚的年纪,选择这样一个人也不错,但是跟苏东荒相处的时候,两个人是一种非常契合的互动关系,赵小宛很迷恋这种感觉,必须承认,跟苏东荒发生关系的那一晚,她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点,当精神和肉*体的欢*愉契合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幸福的冲击真的能让人眩晕。
所以,两种想念是不一样的,一种是渐渐转淡,一种是深入骨髓,赵小宛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从小吃街穿过,路边摆满了短腿小方桌,前面有一个人坐在小马扎上,腰杆笔直,一手揣兜,一手熟练的用筷子挑起一串面条,挑离碗面十几公分的时候轻轻颠了颠,然后稳稳的往嘴里送,全程一点儿动静没有,动作非常优雅。
赵小宛站在原地,看着苏东荒连吃了两口,忍不住乐了,这时候,高知惠也注意到苏东荒,她没有太在意,以为是赵小宛的学生。
赵小宛走过去,在苏东荒对面坐下,扬手招呼道:“老板,来一个小碗清汤!”
苏东荒的筷子刚刚挑到一半,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抬起头,痴痴的看着赵小宛明媚婉约的面容。
“看你吃的这么有仪式感,突然饿了~~”赵小宛斜眼看着他,笑了笑说道。
“你感受一下,不要出声,不要哈气~~”苏东荒将面前的碗推到赵小宛跟前。
赵小宛也不嫌弃,从筷笼里取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擦吧了擦吧,像模像样的学起苏东荒。
高知惠狐疑的看着两个人,直觉告诉她,这俩人关系不一般,看年纪长相和衣着打扮,这男生就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赵小宛的学生?真的只是学生?
高知惠找了一个马扎也坐了下来,她歪头看着苏东荒,苏东荒很有礼貌的冲她笑了笑。
这人长的还算周正,五官整齐,眉眼清秀,笑容很暖,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你好,我是赵小宛的大学同学!”高知惠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道。
“您好,我是赵小宛的学生!”苏东荒笑着握了握高知惠伸过来的手,这是一个长相温婉眼神却比较犀利的女人。
“你怎么不称呼她赵老师?”高知惠饶有兴致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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