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毕川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的发抖。
他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吞咽着口水,结巴道:“什、什么九百万……”
一声极轻的笑从景杳唇间溢出,听得毕川和周妘两人汗毛直立,谁都不敢大声喘气。
“都到这时候了,装傻已经没意思了。”景杳漫不经心绕过毕川,将书房门直接反锁上。
听到啪嗒的反锁声,一股恐惧悄然从毕川脚底升起。
他的目光瞥向不久前被烟灰缸砸凹的墙面,脑海里顿时浮起自己生日那天,景杳说的那句话。
像是真的怕那句话变成现实一般,毕川急忙开口。
“杳杳,爸爸那也是为了你好,吴林是广运地产的太子爷,虽然比不上陆淮晟,但也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至于那九百万……那是吴家给的彩礼,原本想等你之后回来跟你说的,没想到……没想到……”
大概是编不下去了,毕川说到最后已经开始支吾不清。
景杳面对着书房门,听着背后毕川那不要脸的发言,一时间竟也找不到骂他的词汇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果然是不太会骂人。
像这种情况,动手才是最直接的。
毕川看着景杳好一会儿都没反应,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假惺惺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人是陆淮晟,可是杳杳呀,陆淮晟当初要娶的人本来就是你姐,如今他们再续前缘是你我都没办法的事情。”
“当父亲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肯定要为你的未来着想,帮你找一个不错的婆家,不至于被别人看笑话。”
“你要知道,这都是爸爸的一片苦心啊。”
毕川正说得起劲,却在对上景杳那满是讽刺的眼神时,仿佛一面照妖镜,让他那些藏在心里深处的肮脏想法无所遁形,最后还未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不说了?继续啊。”景杳正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看上去漫不经心,却暗藏危机。
毕川似乎也意识到危险,他缓缓的往后退着,脑袋飞快的运转,试图找到拖住景杳的办法。
“既然你已经说完了,那接下来就轮到我了。”景杳抬起眸,那闪着厉色的眼眸宛如黑夜里盯上猎物的狼。
话音刚落,便看到景杳顺手抄起靠在门框旁的高尔夫球杆,毫不犹豫朝着毕川挥了过去。
这动作像是重复过无数次,力道和角度掌握精确,直接将毕川那一口陈年老牙打飞了一半。
“唔、唔唔唔——”毕川跌倒在地,用手捂着满是鲜血的脸,口齿不清的哀嚎着。
在他倒下的地方,地上散落着几颗还带着血肉的牙。
周妘面露惊恐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即摊开手就看到掌心有一颗血淋淋的牙。
“啊!”周妘吓得尖叫一声,猛地把掌心的那颗牙扔了出去。
再看向景杳时,周妘的目光里除了惊惧再无其他。
毕川趴在地上,不停地吐着口中的血沫子,他仰头看向朝自己缓缓走来,手里还拎着球杆的景杳,除了恐惧,还有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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