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眉一沉,紧着嗓子问:“来的小黄门可是贤妃宫里的?”
拣玉迟钝的点点头,与靳嬷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担忧。
被困断梁山的人,定是四殿下燕元期没错了。
所以裴弱水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往宫里,与贤妃商量对策去了。
“公主,您要去哪儿?”
靳嬷嬷一回头,见燕卿卿揣着汤婆子便往外头走,她连忙撑了把伞跟上去。
燕卿卿不答话,只寻了个马车,问车夫:“断梁山可走?”
车夫一听断梁山,面色一变:“姑娘,这大雪天的,路滑,山路可危险的很啊!”
“若是不去的话,我出钱买下你这辆马车。”
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车夫手里。
雪天,贵人都窝在各自府邸,放眼大街上抓不着个人,生意自然惨淡,如今有这么个贵客,出高价买他的马车,车夫喜闻乐见。
这锭银子够他买三个一模一样的马车了!
“姑娘您一路小心。”
车夫收起银子,满脸堆笑,目送着燕卿卿坐上马车驾车远去的背影,喜不胜收。
风雪来的更急了些,正当他缩了缩脖子,打算收摊回家时,肩头忽的被人拍了下。
猝不及防的转身,对上一截极其华贵的布料,鎏金紫的色系被这场雪衬的愈发贵气逼人。
“剩下这一辆马车,我买了。”
温和如珠玉落盘的声音,配合那张如画的眉眼,真真是好看极了。
车夫愣愣的杵着,来人塞了他一锭银子,便驾车而去,只留车夫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今日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碰上的客人都生的顶好看也就罢了,还都出手这般阔绰。
他掂量着手中的两锭金银,美滋滋的打道回府。
这一回,没人再拦下他。
不知走后发生了什么的燕卿卿一路小心的赶着马车,往断梁山奔去,车上靳嬷嬷面有急色,一双老眼里写满惊讶。
她年岁长,经历的风浪多,因此即便看出些端倪来,也只掖在心里,拣玉就不一样了,她向来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此时更是在车帘后露出个头来,又惊又喜的瞧着蓑衣下的燕卿卿道:“公主,您何时会驾车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燕卿卿闻言一怔,显然,这个技能还是前世的韩不周逼着她学的。
她抿了抿唇,寻了个恰当的借口:“去浙江金华时,闲来无事学来的。”
拣玉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唯有靳嬷嬷老眼里深沉更甚,愈发沉默。
燕卿卿知道自己能糊弄得了拣玉,却瞒不过靳嬷嬷,但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
她们现在走的是官道,官道宽敞,她尚驾车的如此费力,更别说还有一段山路。
需得更加小心谨慎,这一车可不止她一个人的性命,还有靳嬷嬷与拣玉。
集中起精神,抛开杂念前,燕卿卿还是忍不住想。
燕元期现在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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