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菲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是因为感情问题,部长宰春华看在王献忠的面子上,很痛快的让她办了手续,当时还说,组织部就是你家,随时欢迎你回来,但事情真的发展到大家都知道原因的时候,显然这个“家”的门却不是那么容易开的了。
李朝阳也正是有这个顾虑,第二天一早,两个秘书一联系,他才破天荒的进了省委组织部大院。
宰春华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到了他这个级别,已经练就了内心不外露的本领,笑就是笑,你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想的啥,李朝阳的造访,让他很是意外,赶忙起身相迎,笑道:“哎呀,贵客啊,李省长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真让我这个小庙顿时蓬荜生辉啊!”
李朝阳也笑了笑,说:“什么蓬荜生辉啊,我来这里是有事相求啊!”,宰春华马上把腰往下一弯,似乎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恭维道:“您看您这话说的,李省长能看得起我这小地方,我已经心潮澎湃了,还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事您尽管指示便是了。”
说着,宰春华把李朝阳让到沙发上,秘书倒完了水,两人才对着面做下,李朝阳知道宰春华嘴巴上有一套,说起话来让人听着舒服,但其实这个人很不容易相处,有一次开常委会,因为一个市的市长人选问题,两人还曾经出现过意见分歧,虽然后来那个市长是书记拍板决定的,但那一次李朝阳就意识到,这个宰春华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但李朝阳是觉得他不可能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李朝阳笑着说:“宰部长工作忙,我就开门见山吧,你们部的依菲前段时间不是办了个停薪留职么,最近她想回来上班,自己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不找我去了,呵呵,你也知道,她跟我闺女关系不错,找到我了,我也不能说不管,这不,我就过来请示一下你了。”
李朝阳把话说得很谦虚,在宰春华面前,用了“请示”这个词,显然已经给足了他面子,真正到了省级干部,这些人都会不经意的相互恭维,虽然嘴里恭维,但你也不能太不识数,该办的必须要办,该低调的也要低调。
可李朝阳把话说完,宰春华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嘴角往上一窍,沉默了两秒钟,才慢慢说道:“哎呀,李省长,原来是这事啊……”宰春华似乎有难言之隐,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依菲走了以后,我们内部进行了调整,干部一处的处长和副处长都换了,您也知道,组织部人少,活多,依菲这一走可把我们这里给弄乱了,这段时间刚刚才把人员重新配置好……”宰春华又停顿了。
李朝阳以为宰春华的难处在于无法让依菲恢复原职,便道:“呵呵,我理解宰部长的苦衷,依菲回来也没说非要去一处,至于你怎么安排,她没意见。”
“不是……李省长,实际情况你有所不知,公务员停薪留职三年前就已经取消了,依菲走的这段时间,其实是正常发着工资的,当时是按照请假办的,但她走的时间确实是长了点……”宰春华说起话来三句一停,眉头皱的像老树皮,似乎有些话他很难开口。
李朝阳当然知道在党政部门早就没有了停薪留职这一说法,但规定是有,东阳省却一直执行着老办法,也就是不发工资,保留原职,他着实没料到这个宰春华竟然拿规定说事,要说请假,别说是两个月,三个月,就算是一年,工资照发的事也很常见,不仅如此,就算是光拿工资,从来不上班这种“吃空饷”的事在东阳也是随处可见的。
宰春华的意思李朝阳很明白,闹不好组织部是不打算让依菲回去了,但这个宰春华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着实让他很意外,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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