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谦一顿,嗯了声,“既如此,朕就不留你了,子禧......千万注意身体。”
周乐平匆匆作别,离开的背影有些狼狈。
帝王之道包含方方面面,其中最实用,也是他使的最好的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恩威并施才能在树立威信让人对你俯首帖耳的同时又对你心存感激。
虽有四年不见,但周乐平却一点儿没变,赵时谦太知道该怎么拿捏她了,一声“子禧”可够她回去受用很久了。
今儿在朝堂上下了林靖的脸面,一会儿秋容肯定要跟他闹,从前为了顾全大局他还能忍,但眼下他有了周乐平,两方相互制衡,也能杀杀皇后一门的锐气。
周乐平回家的这一路上心飘来荡去的就没定下过,都到家了,手往胸口上一放还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
曲昙来帮她更衣,朝服脱下换上便服,看她始终心不在焉,忍不住出声提醒,“将军,祝大夫回来了,您就不去看看吗?”
她漫不经心,随口哼一声,显然没听进去。
曲昙无奈,“将军......”
她魂归附体,仿佛才听见她说话,但说的什么却没往心里去,“啊?你说什么?”
“奴婢说......”似乎是看不惯她对祝观良的态度,曲昙语气有些哀怨,“祝大夫回来了,瑞王府的人说他非闹着要回来,早上就被人抬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房里躺着呢,您不去看看?”
“回来了?伤还没好他来回折腾个什么劲儿?”
“说是担心将军你啊。”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系上面具,冷静下来想了想,虽然显得多此一举,但人家的确救了她,他跟自己常年习武的又不一样,这么伤一下,怕是得十天半个月起不来,是得过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补身子的,先炖一锅拿过去。”
曲昙应声退下,她背着手,心情莫名其妙愉悦起来,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脚步轻快往祝观良的住处去。
祝观良靠在床头,曲昙来给他送过一次药,他看过药方,中规中矩,照这么养下去,刀口猴年马月才能愈合。
他等不得那么久,不过送来的药还是照单全收,只不过服药过后他会服用自配的药丸。
他的伤得快点儿好,但又不能让人知道他的伤好那么快。
今天的风很和煦,阳光也很好,窗外景色不错,就是哼着小曲儿闯进这片景的人显得有点突兀。
周乐平站在门口搓搓脸,把一脸忍俊不禁的笑意揉下去,她是来看“救命恩人”的,嬉皮笑脸太不庄重,也没诚意,表情得沉重点儿。
她在门口酝酿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一脸装过头的悲恸模样推开门进来。
“醒了?呦,怎么坐起来了?你还伤着呢,快躺下。”
祝观良扫了她一眼,装的再像,也阻挡不了她快从脸上飞出去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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